一旁的柱子爷也气愤道:“像这样的干部,如果是以前在部队,旅长早就把他们给毙了,谢阿婆,你也别哭了,省长会帮你做主的……”。
段泽涛转头向柱子爷问道:“柱子爷,村里在谢家坳煤矿打工的人多吗?……”。
柱子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最开始很多,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肯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了,老想着去打工赚大钱,开始都抢着要去煤矿上班,后来矿上老出事故,好些小伙子都死在那里了,听他们说,那里的矿主黑得很,根本不肯花钱在安全设施上,死了人就赔几万块钱了事,如果死者家里人比较强硬,还能多赔点,如果碰上那种家里没有人的孤儿,就抬着对矿井里一扔,连牲口都不如,所以现在村里人都不敢去那里上班了……”。
“我们村里人曾经组织去煤矿上闹了几次,可每次政府都是连哄带吓地把我们又赶回来了,还说我们是刁民,所以我们现在对政府能为我们主持公道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现在你来了就好了!……”。
段泽涛就皱起了眉头,看来这谢家坳煤矿的问题还真是大得很啊,而当地政府如此明目张胆地为谢家坳煤矿撑腰,说明已经不是简单的权钱交易的问题了,这煤矿矿主背后一定有大背景。
柱子爷大手一挥,振臂高呼道:“乡亲们,咱们谢家坳村好久没热闹了,今天老旅长的孙儿来了,咱们得好好欢迎他,大家有肉出肉,有米出米,有力出力,摆上流水席,热闹热闹!……”。
乡亲们都欢呼起来,热烈响应道,“我家有头两百斤的大肥猪,本来留着准备过年杀的,拿出来欢迎省长吧!”,“我昨天在山上打了几只野鸡,准备赶集的时候拿去卖的,也拿出来吧!”,“我家有新榨的茶籽油,我马上去拿来!”,“我家的老母鸡几天都不下一个蛋,看着都烦,我这就把它抓来杀了!”……
段泽涛眼角就有些湿润了,如此淳朴的老百姓,却被那些黑了良心的政府官员骂作是刁民,他真想当面问问那些官僚,究竟怎样才不是刁民?!他们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会对这样淳朴得可爱的老百姓如此漠视?!
想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都被乡亲们的热情给激得涌动起来,豪气顿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大声道:“既然是摆流水席,怎么能没有酒呢?!大家出了肉,出了米油,我就负责出酒钱吧!等大家吃好了,喝好了,我领着大家去谢家坳煤矿讨公道去!……”。
乡亲们又是一阵欢呼,柱子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胡须一抖一抖的,在段泽涛身上他仿佛又看到了肖老爷子的影子,也不跟段泽涛客套,从段泽涛手里接过钱,就开始分派开了,谁谁谁去街上买酒,谁谁谁去去邻村请大厨……
乡亲们也积极响应,回家搬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垒起了大土灶,杀猪的杀猪,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流水席就开起来了!
话说武战辉接到风劲波的电话,得知段泽涛暂时安全,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了一些,也不敢懈怠,继续加快度往谢家坳赶,半路上正好遇到从山路上下来的风劲波、周俊龙、胡铁龙三人。
风劲波和周俊龙身上的衣服被山上的荆棘挂得破破烂烂,路上又摔了几跤,裤子上全是土,看起来十分狼狈,武战辉差点都没认出来,待看清是风劲波,立刻傻眼了,“风秘书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段…段省长他人呢?!……”。
当得知段泽涛居然独自一人去了谢家坳时,武战辉悬着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他是从基层一直干起来的,太清楚做基层工作的难处了,那些山民蛮起来的时候,可不管你省长不省长的,而且山民多说的土话,沟通起来十分困难,别说段泽涛这个外来的省长,就是西山本土干部都很头疼。
想到这里,武战辉就心急如焚,要是段泽涛在谢家坳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惊动央的,这么大个黑锅罩下来,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赶紧催促众人加快度向谢家坳赶。
到了谢家坳的村口,车子就不能走了,武战辉他们只好下来步行,远远就听到山顶上人声鼎沸,喧哗阵阵,武战辉还以为段泽涛被村民围住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山顶跑。
气喘嘘嘘地跑到山顶,武战辉一下子惊呆了,段泽涛还真被山民们给围住了,不过是被围住了敬酒,就见这位年轻的省长大人毫无架子地端着酒碗跟山民们推杯换盏,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这时风劲波和周俊龙也上来了,见此情景都会心地笑了,他们的这位新老板总是这样出人意表,常常有惊人之举,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倒不像武战辉显得那么惊愕。
风劲波对工作务实肯干的武战辉印象还不错,就推了推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武战辉一把,笑道:“走吧,武市长,我去给你引见段省长,段省长跟别的领导不同,他最欣赏务实肯干的干部,机会难得哦!……”。
武战辉跟着风劲波来到段泽涛身边,虽然段泽涛比他还年轻些,但段泽涛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威压还是让武战辉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手心直冒冷汗,风劲波指着他向段泽涛介绍道:“段省长,这位就是长山市市长武战辉同志……”。
刚才村民们反映的的情况让段泽涛对长山市的领导班子十分不满,连带着对武战辉这位市长也先入为主地不怎么待见,斜着眼瞟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