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素兰有点乏,加上已经怀孕,她不想过夫妻生活。
可林正宇很想要,他说,“今天是新婚之夜呢。”
素兰想,新婚夜必须有夫妻生活吗?是不是这样对于婚姻来说,兆头会好一些?
其实,都是她瞎想的,她只好同意了。
素兰的性格有这样一个特点,有时候她并不是很想做某件事,可林正宇一发脾气、或者软磨硬泡,她就同意了。
她心太软。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也没有想到去探究自己这种性格的深层原因。
新婚燕尔,幸福的感觉掩盖了一切。
三天后,嫁出去的女儿要“回门”了,就是和丈夫一起回娘家。
回伯渠镇的路上,林正宇再一次对素兰说起1000元钱的事情,他感念丈母娘的好心。
母亲把1000元酒水钱退还给林正宇后,休息的日子,他俩去了下南门校友开的一家手机店买了手机,西门子的直板机,墨蓝色的。
对他俩来说,手机是个新玩意儿,当天晚上,两人对着说明书,边研究边傻乐,喜笑颜开,“我们打个电话试试吧?”
林正宇家里没有安座机电话,就打给素兰的父母吧。
电话拨通了,那边传来童声,是小博程。
“我是博程,你是哪个?”奶声奶气的童音真好听。
“我是林叔叔、还有小姑姑。”
“奶奶、奶奶,接电话...”听到小脚跑远的声音,小家伙去喊奶奶了。
“哪个的电话啊?”
“王叔叔、小姑姑。”
听到电话那头祖孙俩在对话,电话被母亲接起来了。
“妈,是我,我们今天买手机了。”林正宇摁下免提键说。
“买手机了好啊,钱够不?”
“钱够,妈您放心,您把号码写在纸上,有事找我们就打这个号码”,林正宇开始报11个数字。
电话两端的人都很高兴。
有了手机方便多了,带在身上,想打就打,再也不需要跑到楼下田姐的商店去回传呼机了。
现代通讯条件越来越便捷、越来越发达。
婚后他们没有度蜜月,和合伙人换班之后连着休了几天,完成了女儿宴、婚宴、回门等重要事情,他们正常上班了。
素兰的末次例假是9月17日,从12月初开始,她感觉到强烈的妊娠反应。恶心、反胃、心里毛毛躁躁的,像是一片葳蕤的野草在疯长。
闻不得油烟味、荤腥味、一闻到就呕吐。不能吃荤,最喜欢吃清炒四季豆、豆角、菠菜、虎皮辣椒。
可最难受的是,前一分钟才津津有味吃完,后一分钟就哗啦哗啦全吐光了。
喝口温水清清口腔,再喝口水吞进肚子里,这水也马上吐出来了,这还不够,继续吐,直到吐出黄水、苦水才停住。
好,温白开不行,那就喝茶水吧,会不会压得住一些?一样的,茶水也吐光光。
那段时间,素兰很瘦,可她和母亲一样,是个刚强的女人,而且她想当然认为,头三个月胎儿还小,身子也灵活,正常上班没问题的。
但是,严重的后果很快来了。
12月中旬的一天,她正在上班,突然感觉到短裤上粘粘的,回到城西的起点时她到厕所里看了一下,呀,竟然见红了!铜钱大一块血斑。
素兰吓坏了,赶紧告诉了林正宇。林正宇也不知道怎么办,还好只有两趟车跑了,素兰想还是坚持一下吧。
第二天早上,两人去了医院检查。
接待他们的是那个给素兰清宫的中年女医生,素兰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她个子高大,脸也很大,老气横秋的神情。
很显然,医生并不记得她,来来去去的患者未免太多了。
医生询问了情况,开了一张b超检查单。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面无表情地说,“这个毛毛还有什么用呢?已经死了啊,要流产诶。”
素兰受到惊骇,毛毛已经死了?是因为她孕吐太厉害?没有注意休息?一定是的。
她很自责。
又要流产?以后还能生吗?一时之间,她好无力。
见素兰愣愣的,医生又说道,“那没办法的,你们自己看结果,写得很清楚啊。”
素兰拿起检查结果,b超室医生的手写体虽然潦草,但还是能看清楚。
“无明显胎心管搏动...”
看他俩六神无主的样子,捱在办公室挪不动脚步,医生又说,“你们非要冒险也可以,但我不保证孩子生下来是健健康康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种事怎能冒险?看来只能再一次流产了。
“那就明天来流产吧。”医生见多不怪,在她这里,似乎这不是个什么事儿。
两人恹恹地从二楼走下来,素兰哭丧着脸,她真的不愿意再经受同样的痛楚,她感到透心凉,身体摇摇欲坠。
走到医院大门口,林正宇突然想起什么来,急急说,“幺儿,我们去找淑姑看看吧,她是大学生,又是年轻人,也许有不一样的看法呢。”
“医生都这么说了,看看又能怎样呢?”
“我们只是去问一下淑姑的意见,如果淑姑也这样认为,那我们明天就来流产。幺儿,没事的,我们还年轻。”林正宇搂着她的肩说。
素兰之所以犹豫,还有一个原因,她婚前怀孕的事除了林正宇和他的家人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甚至连母亲都没有告诉。
是的,在她心里,未婚同居、未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