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走近倒地不起的炎猫,还未有所动作时,炎猫忽然发出了一声虚弱的低吼声。它的四肢微微颤动,尽全力转动脖子,面朝哈维的方向。
此刻哈维已经脱离了隐藏气息的状态,炎猫没有视觉,他只是凭能量的气息确定哈维的方位。
哈维脚步一顿,漆黑深邃的眼睛凝望着炎猫,然后徐徐拔出一支无尘箭,准备给炎猫的头颅致命一击。
仿佛是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炎猫最后不甘地吼了一嗓子。与此同时它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陡然燃起亮金色的火焰。火光乍现的刹那,炎猫那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缩下去,哈维刚准备开口,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最终还是收回了嘴里。
哈维想叫人也已经来不及了。炎猫的身躯只两次呼吸的时间就燃烧成烬,皮肉、骨架,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剩下,只留下一地堆积成丘的暗红色骨灰。
哈维目光闪烁间走到炎猫的骨灰堆旁,张手捞起一捧红灰。红灰上还残留着火焰的温度,被风一吹当即飘散开来,散掉的部分找也找不见了。
炎猫假如不自我毁灭,那他将在死后沦为尸生兽然后复活。哈维暗暗心道自己失算,因为他没有做好压制禁锢炎猫体内能量的防范措施,给了炎猫自毁的机会。情况变成了现在这样,炎猫自灭是源于三阶霸主的尊严,或是源于探子的保守秘密都不得而知了。
“哈维大人,炎猫......呢?”这时,莱卡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哈维的身旁,他刚问出口,旋即低头看见霖上的一堆红灰。
“把炎猫自毁留下的骨灰带回去,聊胜于无。”哈维如是道。他转过身来,其他的猎人们已经开始了善后工作,包括救醒之前被冻晕的十名猎人。
“返程!”
持续了三的捕获作战最终以炎猫自灭的结果收场。晚上,关于作战结果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吴奇的耳朵里。他听到这个信息的时间先是一愣,然后脑海里便产生了无法解决的孤疑。
“吴奇,怎么心不在焉的?”
用晚餐时,吴奇思考得走神了。坐在他旁边的索鲁看到吴奇许久没有吃一口食物喝一勺汤,眼珠子还一直盯着前方发呆,便问。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吴奇道歉道。
索鲁略一思考就看出了吴奇想的是什么,下午的练习结束后吴奇还是轻松自然的,没过多久就突然有了心事。怎么想都是受捕获作战这一狩猎队的大事影响。
“不用道歉。你在想关于炎猫的事吗?”
“嗯,炎猫自灭的蹊跷之处几乎全狩猎队的猎人们都在思考,哈维大人也在思考。还有炎猫与雪猞猁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推理分析出一条接近真相的逻辑链,那炎猫和雪猞猁的探子身份就无从判断。哈维大人是无法容忍一只可能是其他王座派来的探子的生物存在于自己的狩猎队里的吧。”吴奇将自己所想的娓娓道来。
对于索鲁,他没必要隐瞒这些。
索鲁语气轻描淡写地道:“这件事啊......老夫也已经听了。探子这种角色,职责就是在保住自己的性命可供返回汇报情报的前提下,尽可能行动隐秘地获取要探查对象的情报。而炎猫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窃取情报的行动,他为了追寻雪猞猁入侵银沙荒漠,明知有猎人埋伏还不及时撤退,最终把自己一条命搭了上去。不管他最后是不是自灭而死的,这畜生太蠢了,假如你是王座,会派这样一个探子吗?”
索鲁的话显然非常有道理,吴奇脑子一转便被索鲁服了。
吴奇道:“的确如此,纵观炎猫的全部行动,他更像是一只实力强劲的野兽之王,而非狡猾多谋的探子。不过炎猫双眼瞎了还敢前来攻击雪猞猁,本身的感知力必然是非常敏锐的;再加上炎猫前几次逃遁的表现,他可能是感知到了埋伏他的猎人,没有感知到危险性最大的哈维大人,再加上寻找多次的目标雪猞猁就在眼前,所以选择了搏上一搏。”
索鲁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浓汤,咂了咂嘴,念道:“狩猎雪猞猁啊,倒可以算一个理由。不过吴奇,这些推理都是你基于合理性分析的,真给哈维听大可不必。狩猎队里有的是聪明猎人能分析出了这些,哈维自己也是个聪明人。”
索鲁的意思就是“你大概自己心里猜到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无需借此表现自己”,还有一句潜台词:“你给我多用心学习工匠的知识技艺,少想这些没用的”。
吴奇“嗯”道。
晚饭用完,他挥别索鲁,一个人在灯火照亮的营地里四处散步。
吴奇路过原本关雪猞猁的笼子。笼子内空空荡荡,他记得狩猎队回来的时候好像就没有把雪猞猁放回笼子里,而是带去了医护所。
吴奇曾想过自己可以用过荒野神明启示的探知能力,探查雪猞猁是否有接触过上位三阶生命的痕迹。但他整合两目前为止获得所有情报一想,其实自己完全没必要思考这么多,甚至到达了为卡赞那家伙考虑领地安危的地步。
他若是和第四座使哈维一样的心态,岂不是站在效忠卡赞的立场,真把自己当成给卡赞效命的兵卒了吗。
“雪猞猁和炎猫到底是不是探子,其实对我都无所谓。如果连座使哈维都没有辨别探子的能力,那还有什么必要轮到我这个卒来抢风头。退一万步,如果雪猞猁真是探子,那由她搅乱了卡赞领地的安全防线,引得两大王座明争暗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