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熹莺回到车上,立刻锁上车门。整个人哆嗦成一团。
“你怎么卫淑婳呢”周露问。
“死、、、、了。脑袋没了。”邬熹莺小声说。
“啊”周露大惊,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她去草沟里方便,我等了很长时间不见上来,我就下去找,发现她脑袋没了。”邬熹莺说。
“就没发出一点动静”周露说。
“没啊。真怪。”邬熹莺说。
“这条路上不太平。熹莺,你把我们害死了。”周露说。
“已经这样了,抱怨有什么用。我也活不了。”邬熹莺说。
两人谁也不理谁了,各自别过头去。过了一小会儿,车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好似风吹纸片的声音。周露的心揪起来,她想起了那个纸人。“嘭嘭嘭,”车窗被敲响了,邬熹莺吓得坐直身子,是从她这边敲的。她死死盯住窗户,看到有人影在晃动。
“住店吗”窗外那个人说。是个女人的声音。
邬熹莺摇下车窗,一个女人探过头来,由于天太黑,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小妹妹,住店吗我是这附近一家旅馆的老板,到我那儿住一晚吧,这儿闹鬼,很危险的。”她说,声音很甜腻,很温柔。
邬熹莺回头看了一眼周露,周露点点头。两人下了车。
“走吧,车在这儿就行,没人来。小偷都不敢到这儿来。鬼只索人的命,不会把车怎么样,也许会在车里睡一觉,天亮就走了。”女人说,领着她俩向前走去。
女人打着个灯笼,袅袅亭亭在前面走着。
走了一段,右拐,走上了一条更窄的土路,七弯八拐的,终于到了。
旅店共两层,一楼柜台上点着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除了这儿,整个楼层都是黑的,也许客人们都睡了,也许根本没有客人。
“停电了,三天两头的停电。”女人说着走进了柜台,又说,“把钱交一下,要两间还是一间“
“我们住一间。”邬熹莺说。她仔细打量了这女人,这女人穿一件花花绿绿的旗袍,长得蛮漂亮,黑黑的长发,白白的大脸,细弯的眉毛,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
女人见邬熹莺打量她,冲她笑了笑。
“走,我带你们去二楼。”女人起身提着灯笼走出柜台,走向楼梯。
二楼没一丝亮光,比外面还黑。
“你们住这间吧。”女人在一间房门口停住了,把钥匙交给邬熹莺。邬熹莺接过来。
女人下去后,周露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别乱想了,总比外面好吧。”邬熹莺说。
“不是啊,我是说那个女人。”周露说。
“你也觉得她不对劲”邬熹莺问。
“是啊,阴阳怪气的,我发现她不眨眼睛。”周露说。
“什么都别说了。夜里警醒着点儿。”邬熹莺说着打开了门。
屋里很窄,一股奇怪的味道。两人倒在床上,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死一般寂静。邬熹莺很快打起了鼾,周露不敢睡。她轻轻坐起身来,下床打开房门,摸黑来到楼梯口,下了三层台阶,扒着栏杆向下看,这个位置刚好看到柜台,还不易暴露自己。只见那女人伸了个懒腰,说:“今晚好累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说完,往椅背上一靠,闭眼睡去。周露窥视着她,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她看到女人的脸开始变得硬朗,身子也变得僵硬,慢慢成了一个纸人。正是被撞的那个。
周露吓得不敢动了,她已经吓瘫了。这时,柜台旁边一个小门里走出一个大约五、六岁,穿红袄的小女孩,揉着眼睛,刚睡醒的样子。“饿!”她冲女人说。女人立刻醒来,变回人形,说:“小姐,你醒了。今天,我给你找来了好吃的,看!”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又说:“这可是小姐姐的脑袋,好吃着呢。”
周露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卫淑婳的脑袋吗!
女人拿刀像切西瓜一样把卫淑婳的脑袋切开,白白的脑浆露出来,小女孩“咯咯”笑着,拿小勺挖着吃。
“好吃吧”女人喜眉笑眼地看着小女孩,说,“楼上还有俩,一会儿砍下来,让你吃个够。”
周露的头皮“轰”地炸了!她几乎爬着回到了房间。叫醒了邬熹莺,说:“咱们快逃,在不逃就没命了。”邬熹莺问:“咋了”周露说:“别问了,赶快走!跳窗走。”
两人爬上窗户跳下去,在黑夜里狂奔,不知方向,只知道跑,只想活命。当天朦胧亮的时候,她们才停下来。望眼看去,离大路不远了,遂放下心来、、、、、、
当白天踢走黑夜,一切阴暗邪祟也随之消失,那个诡异的旅店不见了,只有一座坟在那儿。如果眼睛可以透视,就会看到,坟里有个大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穿红袄的小女孩,她旁边躺着那个女纸人。
这是死去的小女孩的家人怕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