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玫绫,才结婚不久,我的丈夫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的员工,叫缸。我们认识刚两个月就登记结婚了。当时我的父母,包括我的哥哥妹妹都不同意,他们说缸一脸凶相,不像个脾气好的人。我觉得缸挺好,他有点内向,不抽烟也不喝酒,更不打牌,在我和他接触的那段时间里,他从没发过脾气。
结婚的那天,缸喝了酒。这也合情合理,大喜的日子,怎么着也得喝几杯。可是,缸喝着喝着就收不住嘴了,一开始用杯子喝,往下竟然拿起瓶子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的父母很尴尬,夺下他手里的瓶子,并在他耳边嘀咕嘀咕说了什么,我看到缸把脸转向了我,不高兴地把瓶子放下了。
缸从没这样,这和他平时的表现判若两人,原来他会喝酒,而且酒量还不小。我当时失望极了。还有他转头时那可怕的眼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婚后第三天他就原形毕露了,开始酗酒,提一捆啤酒,就着几包小菜,几包花生米,一瓶接一瓶的灌。他也会吸烟,一根接一根,把屋里弄得烟雾缭绕,呛得人直咳嗽。他什么都会,婚前的一切都是装的。见他喝的不省人事,我劝他少喝点,他一把把我推翻在地,凶巴巴地说:“老子喝点酒怎么了!你他妈怎么那么多事!”
“你还有理了你!婚前你骗我我都没说什么,还冲我吼!”我也火了,气得直哆嗦。
“你还敢犟嘴!看我不打你!”缸说完,“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我面前,左手抓住我的头发,右手抡圆了巴掌,狠狠地朝我脸上扇去。我的嘴被打出了血,缸依然不依不饶,我挣扎着,咒骂着,我越骂他打得越狠,最后我干脆不吱声了,他才收了手,但仍骂骂咧咧。
我哭了一夜,心想,我的命可真苦。我恨我自己认人不清。
这是缸第一次打我,第一次之后就是无数次。
我开始怕缸了,他真的很凶残。
现在我蜷缩在沙发里,很晚了,缸还没有回家,我想他一定又是打牌去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他回来了,怒气冲冲的,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真他妈的倒霉!手气真差,给我钱我得去赢回来。”
“你别赌了!你不知道十赌九输啊!”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少废话!拿钱!”他冲我嚷。
“不拿!”我也没好气。
“好啊!反了你了!不给我拿我自己找!”他开始翻箱倒柜,钱被他找到了,那是我的工资。
我跑过去夺下来,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我的头差点碰到茶几上。他从我手里抠出钱往外走去。我伤心地大声哭起来,跪爬着抓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你不能拿我的钱!”我边哭边喊。
“你给老子滚开!”缸使劲捶我的胳膊我的脸,我咬着牙就是不放手。我们争执到了门外,他的吼声,我的哭声,引来了楼上楼下的邻居,缸一看人多了,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踹得从楼梯上滚下去,我磕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起不来。缸拿着钱跑了,我挣扎着坐起来,嚎啕大哭。
几位好心的大妈把我搀起来,送回了屋里。
我坐在沙发上直哆嗦。缸一夜没回。
第二天,我去了妇联,想请她们帮忙,可人家一听说是缸,都吓得不敢来。她们说,缸以前的妻子就经常遍体鳞伤地来找她们,她们开始也在其中帮着劝和,可是缸这个人,脾气太爆,拿着刀要砍人,她们就再也不敢管了。后来,缸的前妻就自杀了。
原来缸以前结过婚,还把前妻逼死了,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失魂落魄得回了家。
回到家,刚一开门,听到卧室里鼾声如雷,他回来了。我昨晚伤心了一夜,这会儿也困得不行,也躺下睡了。
我是被缸的骂声惊醒的,也许被缸打怕了,如今无论我睡得多死,稍微有动静我就吓得醒过来。
“罗秀!你这个贱人!我就要逼死你、、、、、、活该!活、、、、、该!”
他在说梦话,我摇醒了他,他朦胧地睁开眼睛。
“罗秀是谁”我问道。
他竟然“啪”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怒喝:“你提她干什么!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捂着脸委屈地说:“你刚才说梦话喊她,她到底是谁啊”
“哦,”缸按了按脑门,说,“没谁,你别管。”
“你前妻吧”我气呼呼地说。
缸瞪大眼睛,问:“谁告诉你的”
我怕说出来他会到妇联闹事,就没告诉他,只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这回没有发火,只是说你知道就知道了呗。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顿时火冒三丈,质问道:“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啊!”
他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立刻恼了,一拳把我捶到床下,还不解气,跳下床来骑到我身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撞,骂道:“你们女人没个好东西!”
我被撞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了,我的头依然嗡嗡响。缸不在,不知又到哪里喝酒打牌去了。望着这个空荡荡的家,我发誓要和缸离婚。
几天后的一个晚饭时间,趁缸没喝酒,我把离婚协议书拿到他面前。缸看到协议书立马火了,抓起来撕得粉碎,怒喝道:“想和我离婚玫绫,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离了我!否则!我灭你全家!”
这下,我不知该怎么办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缸不喝酒的时候还是个人,喝了酒就不是人了。难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