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音中既有清婉,亦有壮志豪情,要拔剑去闻鸡起舞。
李白听着,不觉热血盈眶。
他本是性情中人,爱诗词,爱音乐,爱美女,更爱遨游天下,结交四方。
………………
在阁中亭上,有三个人,两个男子,一个女子。
女子正吹笛子,相貌平凡,手持一根青绿得清澈的短笛。笛子很粗,但笛孔很大,与一般的笛子很不相同。
灰袍男子拉古旧的二胡,棱棱高瘦,肩膀低垂,看上去只不过二十来岁,但他的神情,如五六十岁的老人,久病缠身,了无生趣。
正在弹琴的,是一位白袍男子,稍为清俊,相貌亦觉稚嫩,膝上的扬琴又宽又长,所发出的乐音却是高山流水,清奇无比。
一曲已终,李白忍不住拍手叫好,才发觉自己脸上正挂着两道长泪。
白袍男子双手一收,姿势极是优雅,举目笑道:“幸蒙尊驾雅赏,为何不移尊入阁一叙?”
李白笑道:“我路过此地,能闻清音,实是万幸,不敢以俗步惊扰先生雅奏。”
那女子忽然道:“见君眉宇,听君言语,公子可是受人追杀,被迫来到此地?”
李白一怔,长叹道:“正是。在下走避仓惶,又与兄弟失散了,内心悲苦,误入此地。”
灰袍男子缓缓道:“兄台既然身逢大难,又有缘得此相见,蒙兄赏听,吾辈当再奏一首,以解兄台内心积郁。”
白衣男子与绿衣女子,都点头说好。
李白见这三人如此儒雅,且又投缘,更喜所奏之乐,心中欢喜,微笑道:“我就要远行,难卜生死,能在阳关西出之前,再听三位仙乐,是我的福气,谢谢。”
绿笛女子敛衽道:“公子客气。”
白衣男子调了两下弦,舒身道:“请兄指正。”
李白亦回礼,恭敬道:“岂敢岂敢。”
灰袍男子缓缓提起二胡,置于腿间,淡淡道:“那我们开始了。”
白衣男子与绿笛女子齐声道:“好。”
突然之间,他们自琴、笛、胡中,抽出三柄清亮的快剑,水溅一般刺到了李白的咽喉!
锋锐的剑尖,犹如长线一点,都抵在李白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