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雪霜这么生气珍嬤嬷只好顺着她说:“是是,老奴这就去。劳烦太子妃跟三皇妃看着些娘娘,莫让娘娘再动气,以免伤了凤体。”说罢,珍嬷嬷低头看着死活拽着自己裙摆不肯撒手的老刁奴,伸出脚,狠狠的蹬了一脚,蹬得那老嬷嬷经不住冲击力撒开了手摔倒在一旁,她才得以脱身。
没一会儿,太监总管就带着人急忙赶来了,丝毫不敢拖慢,行了礼后就连押带拖的将哭天喊地的老嬷嬷跟吓晕过去的宫女带走了。
这边前脚一平静,后脚御医便来了。
一看。
哎呀妈呀!这缘分不是一星半点啊!这不是前两次都被抓去太子府然后吓破胆的那个御医嘛!
只是唐遥爱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冰绝思念成疾那次,而上一次因为她是昏迷的,所以并不知道为她看诊的人也是这位御医。
而御医对她的印象可深刻了,当然,上次由于唐遥爱化了伪装,他也不知道当时诊脉的姑娘是她。而他之所以对她的印象那么深刻,主要是初次相见的时候他第一次被一个姑娘“暴力”恐吓了,吓得他堂堂一名御医居然夹着尾巴逃走了,因此,他对当时的那蛮横无理的姑娘印象很深刻。再有就是,后来她当上了太子妃,如此他就联想到了太子府,再紧接着联想到太子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方御医,快为千贵妃诊治诊治。”叶雪霜将苏千儿拉到跟前来。
“是。还请皇后娘娘、千贵妃、太子妃一等移步到厅内,臣好为千贵妃号脉。”方御医在叶雪霜面前不敢摆任何架子,低声下气的道。
于是,大家就挪步到大厅里了,方御医诊脉后说:“回禀皇后娘娘,千贵妃之前感染风寒,体内进了湿气,好在其体格健朗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副驱寒的药跟一些补身子的草药给千贵妃按时服用,再休息个十天八天的便好了。”
“好,珍嬷嬷,随方御医去取药并熬制过来,另外从本宫宫中挑几个机灵的宫女过来伺候千贵妃。”叶雪霜吩咐道。
她清楚,今日这一出将会引起后宫纷纶,可能也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假装疏离了,既然选择相信小爱她们主动出击,那还顾忌什么呢?!
“是。”珍嬷嬷跟方御医离开后,大厅里就只剩叶雪霜、苏千儿、唐遥爱、宫美琪跟凌飘雪五人,她们都没有带任何随身的宫女丫鬟。
叶雪霜站起来走到门边将门关了起来,然后走到苏千儿面前,忽然跪了下去。
这一跪惊得唐遥爱三人目瞪口呆,更惊得苏千儿瞠目结舌赶紧站起来去扶她,却怎么也扶不起来,急得她不知所措。还有别人在这看着呢。“雪霜,你快起来,你堂堂一国之母只能跪皇上与列祖列宗们,你、你这是成何体统啊!”
“母后(雪后)……”
“姐姐,你莫拦我,今日这一跪,不是以皇后的身份,而是以叶雪霜,以当年那个受您对方照顾的雪贵妃身份,这一跪,一是跪我忘恩负义,竟一个多月都不知您在这儿遭受了这般非人的对待;二是跪我负德辜恩,这么多年了还不能为您平反昭雪,累你饱受委屈之苦,不能与儿女相认……妹妹实在是太无能了!姐姐,请您原谅……”
叶雪霜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身体虚弱的人儿,落下了心疼又愧疚的泪水。
后宫有多黑暗她是深知的,尤其那些跟了不得宠的嫔妃的奴才们,最爱做的就是苛刻怠慢主子。这是自古的定律,也是她亲生体验过的感受。可是,她虽身为后宫之主,这无凭无证也不好定罪。况且为了维护后宫的秩序,她平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姐姐身上。姐姐素来优雅喜静,尽管那件事后故意装作泼辣刁蛮的样子,可何曾有过今日这般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模样?
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她竟被这些恶奴狠心虐待成这样,怎能不让她痛心疾首、万分自责?
这一切都怪她啊!
“雪霜,你不要这样,这不怪你。”
“不,因我而起,怎能不怪?”
“当年之事我们谁都没错,只怪我们太过软弱罢了。”
看到这,唐遥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的这个人传如蛇蝎、弑姐谋位的“苏千儿千贵妃”,其实是当年的双胞胎姐姐苏妙儿,前皇后!
至于她为何会顶替妹妹的身份,这其中的隐情,还需她们详细解说一番。
“我真不怪你,快快起来吧,若是千儿知道你一直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她在九泉之下亦不会安心的,难道你想千儿死不瞑目吗?”苏千儿……啊不,苏妙儿抹着泪无可奈何的劝说道。
闻言,叶雪霜不敢不从,赶紧起身反手拉着苏妙儿一同坐下,两人的手握着没有松开。
唐遥爱对凌飘雪跟宫美琪额首轻点,三人重新入座。
不得不说,苏妙儿很聪明,知道自己劝不住叶雪霜,于是便搬出了已故的苏千儿来劝说,而原本就满怀愧疚的叶雪霜听了,又怎敢不听进去呢?
唐遥爱很好奇,自己这个亲婆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之前有查过她的资料,但毕竟查到的都是以前的一些信息,而眼前这个一揽谋害国母之罪、假冒妹妹的身份“苟活”、忍辱负重的她,又是怎样的呢?
想到这,她更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那日,她打冰灵那一巴掌时的痛苦神态,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