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穆童佳故意不看费子墨,和林涛扯家常,对他不屑就是最大的藐视。
“是,她比我小两岁,已经大学毕业在深圳发展。”
林涛妈妈当年在乡下偷偷生了二胎,一直寄养在乡下亲戚家,到上学的时候,才不得不接回来,说是亲戚的孩子,大家自然心知肚明。穆童佳小时候最羡慕别人有弟弟妹妹,因此,她一直把方超当亲弟弟百般呵护。
一行人一出站台,就看到了公司常驻海港市负责人郝松峰来接站。
“松峰,怎么是你?太巧了。”没想到林涛居然和郝松峰认识。“我来录制一期节目,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给我打个电话,这里有我的不少朋友。”林涛真心想帮他们的忙。
他是做电视的,自然认识的人多。多个朋友多条路。人际关系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尤其在这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里。
费子墨终于逮着机会,怒气冲冲:“穆小姐,我严重警告你,我们出来是办事的,不是给你机会谈情说爱的。”
“费总,您老人家那只眼睛看出我们谈情说爱了?”穆童佳嘴角上扬,挂着一抹即顽劣又得意的笑意。
“你傻?还是我傻?把我们全都当傻子了?”他无可遏制地大声吼。
“费总,你谈过恋爱吗?”
费子墨莫名其妙地瞪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是恋爱吗?男人女人只要多说几句话,就是暧昧?就会被误会是谈恋爱?已经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了。”她满不在乎肆意挑衅他。
费子墨盛满怒火的眸子噬骨地继续瞪她,咬牙切齿低吼:“……你看着办吧!你……你最好好自为之……”
穆童佳不想和他继续纠缠,用沉默藐视他的愤怒。
没想到他们刚到酒店,林涛他们也尾随其后。
费子墨连骨头里都透着一股寒气,俊秀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眼睛里盛满了汹涌的怒火。他讨厌这个男人讨厌到了极致,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酒店的大厅,莫妮卡“主动”办入住手续。
“佳佳,你们住几层?”林涛站在穆童佳的身边,亲热地问道。
“不知道!领导让我住地下室,我决不敢住顶楼。”她坐在自己的行礼箱上,笑着和他贫嘴,眼角不时偷瞄费子墨一眼,忤逆他要有度,否则,场面失控不好收场。
“傻丫头。”林涛笑着拔乱了她的头发。
“讨厌,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穆童佳一边娇嗔,一边用手指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她坐的行李箱下面有滑轮,一不小心行李箱动了,本来可以用脚支地站住,结果用力过猛,让自己和行李箱脱节,滑动的行李箱差点把她带倒。
费子墨和林涛同时伸出手去救她。
林涛离她最近,自然比费子墨抢先一步,一把抱住了她。
“傻丫头,这么不小心。”林涛抱着她。
她赶紧推开林涛,眼角偷偷扫了一眼费子墨。
费子墨扑了个空,已经很冷的脸,好像又放回冰箱重新加冻了一番,更加冷得跌破了人类所能接受的底线,已经出现了雪崩前的预兆。
为了不让事态变得不可收拾,同时也防止彻底惹怒费子墨狗急跳墙,只好老老实实和林涛保持一定的距离。
郝松峰随着费子墨进入他的房间,“费总,我们的这批货是从韩国发的,韩国海关经过严格审查,却被中国海关扣住不让出关,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损失。”
“下午我们去见见他们海关的领导吧。”费子墨有气无力地说。
“费总,见他们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郝松峰很为难。
外审核才能动用,而中国的国情又这么的特殊,说好听点是人情世故,不好听点,就是腐败、黑暗。尤其这些掌管企业命脉的衙门,都让人养肥了,“小点心”根本看不上眼,必须得“大蛋糕”。对外企更胜一筹,打着”爱国”的旗号,狠不得吃掉他们的半壁江山。
外企的高管看似风光,年薪百万,其实压力相当的大。即想马儿跑的快,还想马儿不吃草。可是,谁又有本事造无米之炊?
“我们安份守已的做生意,他们凭什么对我们苛刻。”他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团火气,冲着郝松峰莫明其妙的发泄。
“费总,这是……社会法则……”郝松峰面露无奈和尴尬。
费子墨也觉得郝松峰无辜,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被林涛搅的六神无主,感到精力憔悴,脑子里一片浑浊,杂草丛生,理不出一点头绪来。而且,心里有一团火一直在燃烧,这种状态下,也许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虽然,他看不惯国内办事的“法则”,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要不让现实大潮吞灭;要不丢掉个性和理想,丧失自我,随波逐流。任何一个为理想奋斗的人,代价很沉重,结局都惨淡。“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能一语道破社会的本质与现象。
莫妮卡整理好自己也进了费子墨的房间。“费总,要不我去海关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费子墨沉默了一会儿,“你先查查问题会不会出在韩国那边。”
“我一级一级查了好几次,应该问题还是出在我们这边。”
“那下午再说吧,我有点累了,休息一下。”费子墨有气无力,疲惫不堪。
穆童佳刚刚洗了个热水澡,清清爽爽把他堵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