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得给小陆面子,唉,”丁菲轻叹一声又道:“小凡昨天就和我说了,他们这里有这样的风俗,但她给小陆打电话了,让他管好自己带来的人,不允许闹,可没想到还会这样。”
“要不咱们一会给了礼金就走吧!”
“你呀你,我不碍事的,小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小凡也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能让他们难堪,怎么也得等他们办完婚礼。”
“那我就寸步不离你。”
“得了吧,你一个大男人,夹我们女人中间,你好意思吗?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丁菲嘻嘻笑,“你呀!该干嘛干嘛去。”
“还有,”丁菲想了想又道:“今天是小陆小凡的婚礼,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你别绷着个脸,高兴点。”
“好吧,我知道。”
前面的司机似乎也听到了他们说话,“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边这个风俗啊,是该改改了,前些日子,有家结婚,瞎闹,把人家伴娘衣服都脱了个精光,还到处乱摸,太不像话了,后来我听说那个伴娘跳楼自杀了。”
孟浩丁菲听的目瞪口呆。
婚车到了新郎家,鞭炮齐鸣,从院里涌出一群人来看新娘子,陆朝军先打开车门,朝后看了看,看到孟浩丁菲满脸笑容的下了车,这才安心。
新郎将新娘打横抱出婚车,四周人群又是一阵喧闹。
随后在司仪的安排下,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孟浩丁菲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二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婚礼过后,新娘进了新房,丁菲便跟了进去。
陆朝军拉过孟浩,道:“对不起啊,浩哥,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回头我让他给你和嫂子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他。”
孟浩心里虽不痛快,但他也是明事理的,笑道:“算了,一点小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来找陆朝军,陆朝军向孟浩蹊跷的笑笑。
孟浩摆手道:“你有事,忙你的去吧,”
陆朝军点头,跟着中年妇女到了院外。
“朝军那,你干嘛打小利啊,那孩子回来就跟我哭了半天,说表哥打他嘴巴,我劝他,他也听不进去,现在跑回家了。”中年妇女责怪道。
“小姨,小利太不像话了,那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也敢瞎来。”
“朝军啊,咱们这有这个风俗,他不就是抱了一下吗,你说他几句不就得了,别打他啊,还当那么多人的面,你这是让他难堪那。”
“他这是让我难堪,我已经提前和他说好了,不许闹婚,他表面答应的挺好,到了就胡来,他就是该打。”
“朝军那,我们可是亲戚啊,你们俩是亲表兄弟啊,你犯的着为了一个外人,打你表弟吗。”
“小姨,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帮理不帮亲,表弟那样做就是该打。”
“朝军,你怎么死心眼的向着一个外人啊,你姨夫去世好几年了,我辛辛苦苦拉扯小利长大容易吗,还希望你们几个表兄弟们能拉一把他,却没想到你还打他。”
“小姨,该帮他的时候,我肯定会帮,今天就事论事,这事的确是他不对,这些年都是被你惯的,一会你叫他来,给我朋友道个歉。”
“还道歉,朝军啊,你,你……”小姨指着陆朝军鼻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向村口快步走去。
陆朝军也没有拦她,转身进了院子。
中午,陆朝军家院里院外支起来几十桌宴席,新郎新娘挨个敬酒、敬茶。各个亲戚朋友都准备了红包,50元、100元的给两位新人。轮到孟浩丁菲时,孟浩直接掏出了两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陆朝军一看是两万块,忙说:“浩哥,嫂子,这可使不得,太多了,太多了。”
“兄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也没带什么,就这点钱聊表心意,这个你一定得收住。”
陆朝军还要推辞,孟浩仍坚持,丁菲也道:“小陆,小凡,你们就收下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喜的日子,就别推来推去了。”
陆朝军只好收下,拉过小凡来,分别向孟浩丁菲敬了酒和茶。周围的人看着这两个出手大方的外乡人,议论纷纷。
等宴会结束,陆朝军已喝的满脸通红,走路都摇摇晃晃,孟浩拉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醒酒。
不一会儿,有一个中年妇女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孟浩认出是陆朝军的母亲,忙站起来叫了一声,“阿姨。”
陆母忙笑道:“你坐,你坐。”
然后她又急急跟陆朝军说道:“朝军啊,你小姨家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孟浩忙问怎么回事,陆朝军此时酒也醒了一半。
陆朝军小姨家在县郊的一个村庄,有个房地产开发商看上这块地了,但拆迁补偿却和大部分村民不能达成一致,就和村长商量着强拆。
而陆朝军小姨家正在村头,正是强拆的第一家,村长打听到今天陆朝军小姨和她儿子要去别村参加婚礼。于是就带着几辆挖掘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想着趁没人的时候给强拆了。结果没想到在婚礼上出了那事,提前回来了。
那村长以前也是道上混的,尽干了欺男霸女的事情,村长的位置也是强行当上的。他看着阻挡在前面的两个人,一时气愤,打电话叫来十多个道上的兄弟,今天硬要给强拆了。
听了母亲的讲述,陆朝军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可刚站起来,身子就一个趔趄,酒喝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