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轻手轻脚的做好饭,才叫呼噜震天的盛夏爹出来吃饭,吃完饭,盛夏爹才有些精神,交代起来这两个月的经历:
刚去的时候他和狗蛋两个是谁也不理谁,而且干活的都是各个村子里成分高的人家,就他一个贫农,这小子也不好好干活,大家也不敢说他,有一天,狗蛋还跟以前一样在哪磨洋工,结果工地的牛不知道怎么的惊了,向着狗蛋就冲了过去,他还在那发愣没注意,盛夏爹正好离得近,就在紧急时刻拉了狗蛋一把,狗蛋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
再往后,经过接触,发现狗蛋也是听讲义气的,是个实在人。后来狗蛋也在工地帮了盛夏爹的不少忙,两人的交情就这样结下了,两家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大概交代完了这两个月的经历,又从身上掏出了一打字钱:“爹,这是我在工地这两个月挣得。”
“还有工钱?”盛夏爷爷有点吃惊,以前没解放的时候,出劳役什么时候给过钱?政府是个讲究人,看着厚度还不少。
“听狗蛋说,本来比这还多,不知道咋就发下来这点儿。”盛夏爹接话:“爹,你收起来。”
“有钱你就拿着,以后你是咱家的当家人,我和你娘老啦,用不着了。”盛夏爷爷发话,盛夏奶奶也同意,以前把这钱,是想着贴补下闺女,现在闺女家眼看着是要起来了,也不需要贴补了,再说,儿子是个孝顺的,不会看着老两口饿着的。
“那爹,我就收起来了,要是您二老需要钱了跟我说。”盛夏爹没办法,把钱收了起来。
盛夏奶奶看着儿子疲惫的样子,心疼道:“盛夏,走跟奶奶回去睡觉,”接着吩咐盛夏爹“恁俩也早点睡,好好休息两天缓缓神儿。”说着就招呼人往老宅子走。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盛夏娘瞎琢磨:“他爹,狗蛋那人还能帮咱?别是有啥坏心眼吧?”
“能有啥坏心眼,你竟是瞎胡想。”盛夏爹不耐烦的。
“咋是我瞎胡想,狗蛋平常在村里好吃懒做,不好好干活,没事就瞎晃悠。”盛夏娘不同意。
“没事,跟他修路的两个月发现,他这个人还是可交的,”盛夏爹解释:“自打我拉了他那一下后,他就每次干活的时候和我搭伴,他又脑子活络成分好,跟管事的的处的关系还不错,分的轻省活,我也跟着轻省不少。”
“没想到,平常看着吊儿郎当的,在外面还挺会来事儿。”盛夏娘感叹。
“在村里还真显不着他,他家父母早没了,就一个人,平时不混点,日子还咋过下去?”盛夏爹到时理解,在农村看的是家里人丁兴旺,人多了拳头大,就能挣得更多的利益。狗蛋家就独一个,长得瘦里吧唧的,一看就没什么劲的好欺负,要不混点,谁都要欺负的。“你不知道,这次去干活的都是各村的地富。”
“不能吧,还给工钱的,咱农民一年到头那有个挣外快的时候呀?”盛夏娘不相信,实在是农民平常也没门路,一年到头就看着地里的那点收成,有挣外快的机会,哪怕是少点都有人干,老农民有的是一把子的力气。“也就是杨全福那个孬孙使坏心眼,让咱落了个好。”
“还真是,本来听狗蛋打听的,工钱比这个多,不知道咋扣了一些伙食费等的,就剩这一些了。你不知道,这次干活的除了狗蛋这一个贫农,其他的不是地主就是富农。我看呀以后更难,这冤家宜解不宜结,跟狗蛋家的事就算过去了,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也不要见了他家的人吊脸子,叫盛夏也多和狗蛋家的二孩儿多玩去,我记得狗蛋家的二栓和咱盛夏差不多大。”盛夏爹再一次强调。
“他爹,听你的,二栓好像比咱盛夏大两岁,不过看着差不多高,能玩到一块。我又不是那小心眼的人,知道以后咋处,你放心。”盛夏娘承诺当家的后,还是好奇的问:“那些村里主事的都不知道干活要发工钱?”
“可能还真是,以前解放前出劳役什么时候给过钱呀,他们可能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呢。”盛夏爹推断。
“那就便宜咱了,那他爹,咱挣钱了,要不要去给村长送点礼呀?”盛夏娘有些犹豫的问。
“送啥礼?我估计村长恨不能咱挣钱的事村里边都不知道呢,他本来是为了杀鸡儆猴,那咱吓唬村里人的,要是知道会挣钱会叫咱去?早就叫他们一家的叔伯兄弟去了。”盛夏爹没好气的说:“我还感谢他,我给他送个锤子!”平了平气,接着嘱咐:“你可别在村里瞎显摆,要是叫大家知道咱原本是去受罚的,结果挣钱了,村长还不得给咱小鞋穿?”
“他爹,你放心,我不会说,就是咱爹咱娘哪里要不要说一下,还有咱不说,狗蛋家要是说了咋办?”盛夏娘担心。
“咱爹娘那你放心,不是多嘴的人,我明天在嘱咐一下,狗蛋家的你放心,这还是狗蛋和我商量的呢。”盛夏爹回答。“就是村长这人毒呀。”
“可不是,他爹你不知道,自打恁两个去了乡里,村长在村里可威风了,以前还能听到村支书的声音,现在很少听到了。”盛夏娘大概介绍了一下村里的情况,担心的说:“要是叫村长知道咱家这次挣钱了,不去表示一下,会不会给咱小鞋穿呀?”
“咱就是送礼了,他还会光明正大的帮咱,就不会给咱小鞋穿了?”盛夏爹不相信村长的为人:“反正都不落好,干啥要去给他送礼。”
“你是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