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前,艾尔维拉对食物的渴望终于有所消减。
她忙着给家人和朋友准备圣诞礼物,以至于达芙妮有天起夜时看见三对针线悬浮在床头自己织毛衣,吓得一声尖叫惊醒了宿舍里的帕金森和克里斯蒂娜。而艾尔维拉昏昏欲睡地坐在床边,手里还举着魔杖指挥针线继续活动。
于是登上霍格沃兹特快这天,她刚在包厢内靠窗的位置坐下,便披上斗篷睡着了。
“琼斯为什么这么困?”莱姆斯在她身边坐下,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可能是吃多了吧。”西里斯坐在对面靠窗的位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吃那么多也没长肉,”詹姆也放好了行李坐下来,瞅两眼把脸埋在斗篷后边的艾尔维拉,还对她前阵子的暴饮暴食记忆犹新,“伊万斯看起来就健康多了。”
除了胆子最小的彼得,另外两个男孩一听见“伊万斯”这个名字便都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詹姆喜欢莉莉·伊万斯已经成了宿舍里公开的秘密,他们受够这家伙老是把伊万斯挂在嘴边了。“莱姆斯也长得挺慢的。”西里斯曲起手肘撑住脑袋,试着把话题转移到莱姆斯身上,却发现他的这个朋友脸色依然糟糕得不大正常,“你还好吗,伙计?最近你脸色都不好看。”
“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面色苍白地一笑,莱姆斯简短地答完,便又换了个话题:“你们假期准备怎么过?”
西里斯略微挑了挑眉,探究的目光在莱姆斯身上转了一圈。他们至今也不知道莱姆斯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为什么这么糟糕,琼斯曾经建议他去圣芒戈做一次全身检查,也被他委婉地拒绝了。而就在这个学期,西里斯有好几次半夜醒来时都发现莱姆斯不在床上,第二天再问他,他也只说去了盥洗室或者在公共休息室待了一阵。但西里斯曾经留意过莱姆斯离开床的时间,如果他真是去了盥洗室,那他的麻烦还真够大的。
“还是跟暑假一样。”詹姆则完全没这个心眼儿,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回答莱姆斯的问题,“西里斯说麻瓜还有种叫溜冰的运动,我们准备试试。”
“溜冰?”莱姆斯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要穿一种鞋底有冰刀的鞋。”西里斯说,“不说这个了。你们呢,准备怎么过?”
“我就是留在家帮爸爸妈妈干点儿活吧。”
“我也是。”静静地听了许久的彼得小声地开口,而后又将好奇的视线抛向西里斯,问得小心翼翼:“西里斯,为什么你家圣诞节不想要你回去呢?”
“对啊,虽然你妈妈会把你关起来,但是暑假不都还是让你回家的吗?”詹姆不安分地坐直了身子,也对这个问题起了兴趣,“爸爸写信过去邀请你来我们家过圣诞节的时候,我还担心你家人不同意呢。”
那种厌倦的神情又回到了西里斯脸上。提起这个话题,他可说不上痛快。“因为圣诞节有晚宴。”他语调平平地答道,“那些所谓古老而高贵的纯血统家族,一般都会在圣诞节举办晚宴,互相‘联络感情’。当然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后辈相互熟悉,方便将来联姻。”
詹姆正要喝水,听见最后那个词差点儿把自己给呛到:“什——联姻?”
“是啊。要保证血统的纯净,他们的选择可不多。”又困倦地打一个哈欠,西里斯这会儿都想要像对面的琼斯一样拿斗篷盖住脸睡觉了,“我堂姐贝拉特里克斯就是这么嫁出去的,纳西莎应该也快跟马尔福订婚了。在我这个年纪就订婚的也不少。”说到这里,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更加舒适地靠在身后的皮垫上,脑海中闪过弟弟雷古勒斯的脸。
“我在那种场合只会捣乱,而且我喜欢麻瓜的东西,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给家族蒙羞。他们想让我去才怪呢。”
詹姆嘴边露出一个坏笑:“你捣过什么乱啊,兄弟。”
转眸与他四目相接,西里斯也默契地一笑。
“比如用麻瓜的打火机烧掉了一个姑娘的裙子。”他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儿,语速也不再那么拖沓懒散,“在那之前,他们原本是打算等我们上学就给我们订婚的。”
詹姆愉快地笑起来,对面的彼得也红了脸吃吃地笑,只有莱姆斯微微收拢了眉心。
“那个姑娘不会刚好姓帕金森吧?”一个声音忽然横进来,四个男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过去,发现艾尔维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斗篷后边露出她那双困倦的蓝眼睛,蹙眉注视着正对面的西里斯。
“你没睡啊。”他的视线也落到了她的眼睛里,口吻随意。
“你们这么大声说话,睡着了也能听到。”艾尔维拉还保持着歪靠在床边的姿势,声音闷闷地从斗篷下面传出来。她又问他一次:“是帕金森吗?”
“是她。”西里斯无所谓道,“那几个家族里跟我同龄的也就她一个了。”
那双蓝眼睛盯着他瞧了片刻。
“说真的,你这样对一个姑娘很过分。”她说,“就算那是帕金森,也很过分。”
“毕竟是个女孩子。”莱姆斯温和地帮腔。
西里斯觉得自从自己跟琼斯和解,她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不客气了。“那种鼻孔长在脑袋顶上的姑娘,都还认为麻瓜全靠钻木取火。” 他倒也不生气,只是回想起阿米莉亚·帕金森那张傲慢的脸,他还是不自觉讥讽地笑了一下,“她不相信麻瓜能用打火机点火,我就示范给她看而已。”
“是啊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