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拓跋宏走了,留下了所有虎贲军在这里依旧整齐的站立着,一直很久很久,他们不知道是否该散去。
直到指挥官告诉他们散去,他们还是依旧留在这里傻傻的站着。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前线的战斗依旧是极其火爆,不断的有云蒙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投入战斗,为了守卫云蒙而流下自己的鲜血。
虎贲军就这么看着那些普通的云蒙人一个个的拿着简陋的装备、武器,风尘仆仆的跑向前面那道城墙,去守卫自己的人民。
所有云蒙人在路过虎贲军的大营的时候,都是投来羡慕、喜悦的眼神,甚至对着他们欢呼,高高的唱着赞颂虎贲军的颂歌。
在听到这些赞歌的时候,这些虎贲军的将士一个个全部都低下了头,脸上全部都是羞愧。就连那些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孩子,都可以去参加战斗,但是他们却是不可以。
拓跋锋曾经去了一次前线的地方,想看看情况,却是发现在防线的后面,已经也组成了一道简陋的防线,看到虎贲军过来,立刻直接喊道:“虎贲军的将士请回,这里不是你们战斗的地方。如果你们强行攻击,我们将会进行反击。”
听到这里,拓跋锋极度的愤怒,大吼道:“拓跋宏,你太过分了。”
但是,他不敢真的就发起攻击,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那样的话,他们就彻底的成了云蒙的罪人了。
他们和拓跋珪可不一样,拓跋珪在这个时候还敢攻击拓跋宏他们,已经是引起了众怒了。这是因为拓跋珪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在乎面子,荣耀这些东西了。
但是,他们不能不在乎。
因为,他们是虎贲军,荣耀,就是他们的生命。
拓跋珪可以不怕自己成为云蒙的罪人,只要最后自己成功就行。但是他们不行,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守卫云蒙,是云蒙人民的守护神。
这个时候他们如果攻击拓跋宏,那就是背叛了整个云蒙民族,因为这样下来,前线肯定立刻就会崩溃,那么虫族大军就会立刻一拥而入,云蒙也就至此玩完了。
拓跋宏在赌,赌他们不敢进攻,因为一旦进攻,那么后果就是大家都完蛋。
拓跋宏这一招,够狠,是要把他们逼上绝路。
“好,好个拓跋宏,我是小瞧了他啊。”拓跋虎在大营里,听到拓跋锋传来的消息,脸上yin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拓跋锋道:“父亲,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看着吗?前线现在很吃紧啊,如果不是有那个狮王领领主的军队在的话,防线早就崩溃了,每天都有无数的云蒙人战死。也许,没有我们,他们也能够挡住虫族大军的攻击,但是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要是虫族的大军再发动更加强大的攻势的话,那么他们也可能会溃退,如果他们溃退了,就算是我们实力再强大,恐怕也挡不住虫族的大军,到时候,云蒙就是真的完了。”
拓跋虎听到拓跋锋这么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回答。这些事情,他何尝不知道,现在,必须得他的虎贲军,在集合拓跋宏的力量,两者合一,才有可能击败虫族大军,保卫云蒙。
但是现在拓跋宏不要他们,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舔着脸去求拓跋宏?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
要不他就此真的离去,回到希拉尔荒原,积蓄力量,但是如果要是拓跋宏打赢了呢?他离开了,就是云蒙的罪人。
那个时候,虎贲军就会彻底的失去民心。
民心这种东西,是最重要的。拓跋虎自然知道这一点。一旦失去了民心,虎贲军也就不再是虎贲军了,和拓跋珪就是一路人了。
拓跋虎从心里不希望云蒙真的分崩离析,变得浮尸千里,饿殍遍野,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他也不想自己做皇帝,如果他想做的话,从开始的时候就去做了。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权力更大一些,自己的利益更多一些。
但是,现在他也明白了一些,这是对于皇权的巨大的藐视。一个真正英明的皇帝,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拓跋宏现在就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才如此对待他。
又过去了几天,前线依旧是每天都在战斗,那些战死的云蒙的士兵,被拓跋宏命令集中到一个地方进行焚烧,然后下葬,设立一个公墓,对这些人进行缅怀。
因为如果堆积太多的死尸,可能会产生瘟疫,而如果要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安葬,却是根本就没有这个jing力和条件。
火葬,在云蒙也是一种崇高的意识,表示所有人回归了狼神的怀抱之中。
拓跋宏举行火葬仪式的地方,距离虎贲军的军营并不是非常的远,每天晚上,虎贲军的将士都会听到火葬仪式传来的苍凉的歌声,赞颂着这些为了保卫云蒙而死的战士。
拓跋宏每天也都会亲自过来念诵祭文,以示对这些战死的士兵的祭奠,这样可以极大的鼓舞士兵的士气。
因为,这样他们都知道了,纵然是自己死了,也是死的有价值的。
眼力好一些的虎贲军将士,甚至可以看到拓跋宏每天晚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皇袍,站在那里念诵祭文。
拓跋宏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