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我想知道你究竟想我做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别拿太义压我,大宋之亡,和官家也脱不了关系吧!”练瑶川听那声音远去,立刻转目望向了赵佶,眼中毫不掩饰一抹嘲讽神色。
“大胆,只要官家父子还在,大宋就未亡,更何况君臣有别,上皇有失,也不容你一个小小的武夫指责!”听了练瑶川的话,赵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只是不等他说话,那老奴就气的抬手指向了练瑶川,因为过于气恼,手指还在不住颤抖,浑然忘了方才自己还是那般恳求的模样。
“如今我等俱成阶下之囚,大好河山就此葬送,还有什么君臣之义,中贵人,你倒教教我!”练瑶川哪里会怕这老奴的指责,只是轻轻挥手打开老奴指向自己的手背,目光却看着赵佶玩味地说道。
“好了,不用争了,他说的也是实话,如果不是我们父子一味听信奸臣之言,如何能落到这般田地!”赵佶竟然抬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发怒的老奴,长叹一声,却是前所未有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只是到了现在的地步,赵佶还将原因只归咎于奸臣身上,并没有从自身去找找原因,但这点练瑶川也不准备跟他争辩,因为这是历史的局限性,恐怕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赵佶自生下来被灌输的就是皇家天子学说,无论到了何种地步,总觉得自己做任何事都不会错,不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金口玉牙一说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楼船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是突然起了大风,船身竟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赵佶险些摔倒在地,练瑶川只好上前将其扶好,让其安坐椅上,那老奴却没有那般幸运了,一时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作甚,休要再呱噪了,快伺候你家皇帝歇息,否则将你拖到甲板上晒上一天,看你还能这般精神么!”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练瑶川立刻闪身躲到了一边,就在这时,舱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一名揉着双眼的金兵探头进来左右看了看,对着坐在地上挣扎起身的老奴训斥一声道。
“你若能取得了完颜宗弼的信任,到了金国地界,想必便能比我和桓儿自由许多,我希望你能将朕的一位皇子要到身边,等一有机会,就带他逃离北国,好恢复我宋室江山!”有了这么一场变故,赵佶在金兵关门离开后,略一犹豫,也顾不得君臣之别,竟然邀练瑶川对坐到了舱内的木床之上,等坐定之后,也顾不得再去说其他的,直接将目的说了出来。
“什么,皇子,官家,别说我还没有取得完颜宗弼信任,就算取得了,难道凭我一个宋人俘虏还能将皇子要到身边!”练瑶川一听险些气乐了,心说这赵佶莫不是关傻了,竟然这么高看自己。
练瑶川明白,就算自己凭借阵法系统可以勉强自保,但要带一个皇子从五国头城逃脱,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也幸好赵佶没有说让自己带他和赵桓中的一个离开,否则他现在扭头就走了,管他什么皇帝不皇帝的,这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之下,彭老二提着大斧,一只独眼凝望着不远处的乌野郎君,知道这一战自己凶多吉少,但大寨主有令,自己也不敢违背,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的壮烈些,若是自己能找出乌野郎君弱点,使得大寨主退了金兵,自己家眷也能好过些。
“呔,你是何人,速来彭爷爷斧下受死!”想明白了这点,彭老二索性抖起了气概来,将斧头一举大咧咧说道,再怎么说,他们过的也是刀口舔血的生涯,先前畏惧只是本能,如今到了场上,却激发了骨子里的凶性。
“乌野,这第一阵让某家过一过瘾吧!”沙铜铁看到乌野郎君准备迎上,立刻上前止住乌野郎君,将自己手里的大棍挥了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虽然统管铁浮屠,却并没有像铁浮屠一样带面甲,但也正是这样,重甲在身的他,配合那张凶神恶煞般的面容,更令人动容畏惧。
“也好,本郎君替你掠阵!”乌野郎君目光根本没有在彭老二身上多做停留,到了他这等武道地步,感觉最是敏锐,知道眼前的彭老二并不是厉害角色,所以一双锐利如刀的眸子,在孟黑衣和成子布脸上游移起来,对沙铜铁的请战也是直接应允。
沙铜铁提着棍子慢慢的走了上去,一步一步走的缓慢,甚至在进入上方弓箭的有效射程后也没有丝毫停顿,整个人给人的气势也分外凌厉,成子布和孟黑衣对视了一眼,同时察觉不妙,倒是彭老二,一见出来的不是乌野郎君,竟似松了一口气。
“金将,你是何人,还不报上名来,我彭万里斧下不斩无名之鬼!”彭老二提着斧子上前几步,接着呼呼的耍了两下,倒也有模有样,只见他止住斧势,看着离自己已经只有十来步的沙铜铁,冷笑一声道。
“某家沙铜铁是也!”沙铜铁报了名号后,猛的提棍前冲,三步并作两步,虽然披着重甲,速度却是极快,一眨眼间便到了彭老二的身前,跟着手里的大棍呼啸一声,朝彭老二头上砸下。
“这金将怎么这么大气力,不好,坏了,怎么忘了!”彭老二本来还想给自己长一长脸,应付几个回合,然后作势败回,到时大寨主也无话可说了,可是沙铜铁势大力沉的一棍砸来,他只用斧一挡,就感觉不是那回事,这才想到先前看到这人用棍子挑飞了滚木的情形,立刻吓的亡魂俱冒。
只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