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完,周望对左右说道:“走吧……”一行人穿出了人群,望着军营而去。
周望此行,主要就是不忿于林纯鸿按兵不动,前来劝解林纯鸿放弃谋求劳什子的爵位,与鞑子开战。
周望离开码头后,急急向军营而行,离军营还有三里,就被哨兵发现,哨兵前去阻止,验过身份后,发现是都督府都督,只吓得发傻,立即飞速通报。
大概了等了盏茶功夫,张杰夫亲自来迎周望,并未看见林纯鸿的身影。
周望问道:“都督不在营中?”
张杰夫脸色变幻,沉吟片刻,最终咬牙道:“都督在聊城货栈中,属下还未通报!”
周望道:“赶紧通报都督,就说我有要事相议。”
张杰夫嗫嚅了半天,既不答应,又不说原因,就是不挪脚步。
周望大怒,喝道:“到底发生了何事?马上通报都督!”
张杰夫还是不动,恭恭敬敬地答道:“周都督舟楫劳顿,还请稍稍休息片刻!”
周望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厉声吼道:“张杰夫!捣什么鬼!信不信本督将你就地正法!”
张杰夫心里叫苦不止,林纯鸿的确在聊城货栈中,而且还和崔玉儿在一起,此情此景,张杰夫如何敢去打扰林纯鸿?
张杰夫万般无奈之下,鼓足勇气,咬着牙说道:“都督就是将我正法,我也只能建议都督先休息片刻,容我汇报再说。”
周望心里一动,心里顿时如明镜似的,猜想林纯鸿很可能在白日宣淫。想到此处,周望差点气炸了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随口说了声“明白了”,便往营中而去。只留下张杰夫站在那里,如同傻了一般。
直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林纯鸿方才从崔玉儿房中钻出,从聊城货栈来到了中军帐。
货栈距离中军并不远,几乎是比邻而居。军中不允许家属留宿,林纯鸿自然不会带头破坏规矩,而是将崔玉儿安置在货栈之中。
张杰夫赶紧上前通报。林纯鸿听了,不免大喜,说道:“说是明日到,今天就到了,周都督赶路还真急……”
张杰夫正待汇报刚才之事,却见周望铁青着脸,往中军帐这边直直而来。张杰夫脸色大变,心里不住地叫苦,无奈之下,只好告退。
林纯鸿见周望脸色不对劲,心里大奇,不知出了何事,正待相问,却见周望行了标准的军礼,语气生硬地说道:“鞑子已在眼前,属下请都督立即派兵驱逐鞑子!”
林纯鸿回了礼,说声“不急,不急”,将周望拉入帐中,边走边说道:“左右无人,岳父何必如此?看起来倒生分了。天武军扩军为军团,进展如何?”
“回都督,进展顺利。只是,属下认为,再多的军队,要是不用,也是枉费。”
周望话中带刺,林纯鸿不免变了脸色,冷声道:“岳父有何不满,还请直言。”
周望于林纯鸿,亦师亦父,再加上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容不得周望有半分退缩,当即说道:“你和我,于鞑子既有家仇,也有国恨,当初你也是口口声声说与鞑子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时至今日,鞑子就在眼皮子底下肆掠,老百姓痛不欲生,为何去按兵不动,图谋那百无一用的爵位?”
林纯鸿心里松了口气,正待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周望,哪想到周望连气都不喘一口,接着说道:“图谋爵位倒也罢了,应该算作与朝廷博弈的一部分。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常言道,温柔乡英雄冢,如果在女人怀中消磨了斗志,于己于荆州,都不是什么好事。”
周望不再自称属下,反而以岳父的身份,规劝林纯鸿不得沉迷于女色,让林纯鸿哭笑不得:周望也太直了吧,这世界,哪有岳父规劝女婿不要与小妾厮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