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去宵夜不?”见我兴致缺缺,言良又把目光投向了姜越。
“去。”姜越一口答应下来。
“三对一。”言良伸出三只手指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幼稚!
“那就走吧。”我看向那条在整个s市都很有名的“夜宵一条街”的入口,问:“你们想吃什么?”
s市本土并没有所谓的“夜宵文化”,所以这“夜宵一条街”更像是一个大杂烩,烧烤、小海鲜、炒粉炒饭……几乎从全国各地来s市的打工者,都能在这条街上找到自己家乡的味道。
“宵夜嘛,当然要撸串。”言良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做出了决定。
在夜晚所有的小吃中,烧烤无疑是最受欢迎的一种,因此有很多家店——无论是卖什么的,都会在自家门口多支一个烧烤摊。
如今电烤炉逐渐取代了炭烤炉,街上四处飘散着孜然的香味,却难以见到滚滚的浓烟。
言良带着我们七拐八拐,进了一家小店。
这店就一间不足50平米的门面,大半的桌子都摆在外面的人行道上。
没有高大上的装潢,也没有闪亮的招牌,给客人坐的凳子都是塑料的那种,偏偏就连店外头都坐满了人。
来这里的除了在附近工作的西装革履的“金融民工”,也有许多普通食客。
他们在寒风中撸着串、喝着酒,畅快聊天,脸上都是恣意的笑。
我们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上一桌客人走后,老板娘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好,笑眯眯地招呼我们坐下,并递上一张油腻腻的菜单。
言良毫不嫌弃地接过,提笔在旁边的便笺纸上写下自己要点的东西。
瞿耀自己去烧烤炉旁边的箱子里拿来三啤酒,一一倒满小小的一次性塑料杯。
“来一杯?”他问我。
我摆手,“这么晚我只喝水。”
“老板娘!”姜越抬手喊道。
刚给隔壁桌上完菜的老板娘立刻过来,问:“帅哥,有什么需要?”
“麻烦拿矿泉水过来。”姜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是客气的,跟之前“使唤”袁超的时候判若两人。
而这,也更接近我所认识的他。
所以我压根想不通,当时在审讯室里他到底是怎么了。
老板娘进店拿了水送出来,姜越接过后拧开盖,放到我的手边。
“喏。”
我一惊,诧异地看他。
姜越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是说只喝水么?”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分外复杂。
先前的余怒仍未消尽,可他这体贴的举动又有点暖心。
我握住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言良是真的饿了,等不及烤串上来,去隔壁的小铺买了两笼刚出炉的灌汤包。
老板连着蒸笼一起端过来,热气裹挟着香味扑面而来,让我都食指大动。
——但我还是忍住了。
言良和瞿耀早已拿好了筷子,盯着灌汤包两眼直冒光。
他俩就跟感觉不到烫一样,三两口解决一个灌汤包,吃得唇上满是油光。
——这真是饿得连形象都不要了。
相比起他们俩,姜越就要矜持许多。
他夹起一个灌汤包放进碗里,等到快要凉了,才把皮咬破一个小洞,喝完里头的汤,再慢慢吃完整个。
也因为这样,当他吃完两个,蒸笼里就一个灌汤包都不剩了。
言良放下筷子,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
“刚刚垫了个底。”他说。
瞿耀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肚子,抱怨:“还是很饿。”
姜越乜他他们俩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安静地喝水看戏,尽量不参与到其中。
店里的客人实在太多,老板都要忙不过来,我们的烤串等了很久才上桌。
言良举杯跟他们俩碰了一下,忽然感慨:“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和咱们上大学那会儿常去的那家烧烤摊挺像的?”
瞿耀环视一周,笑着接话:“确实挺像的,就连老板和老板娘都长得有点儿像。”
“哎!”言良在桌下踹了一脚一直没吭声的姜越,“你怎么不发表看法?那家店当初不是你总吵着闹着要去的吗?”
“是啊!”瞿耀附和着,“你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每件衣服都是名牌,还年年都拿国奖,明明是我们寝室最有钱的人,结果每次请客都去那家店!你知道当年我和言良总是在背后骂你抠门吗?”
“喂!”言良又踹他一脚,凶巴巴地瞪他,“你怎么连这个都说了?”
姜越倒没有因为“抠门”这个词而作出什么过激的反应,而是淡淡地反问他们:“那家店不好吃吗?”
“好吃倒是好吃……”言良的气势渐渐减弱,“但和你的身价不符。”
“身价?”姜越一口把杯里剩下的啤酒喝完,笑容中染上了一丝讥诮,“那个时候我哪有什么身价?况且,咱们院里的教授,不也经常去那家店吃烧烤吗?”
听了他们几个的描述,我忽然想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常跟林宇城去一家小店吃烧烤。
那家店是他推荐的,就在b大和q大中间的某条小吃街上。
那条小吃街是两所大学的穷学生最爱去的地方,每家店的价格都不高,味道却不错。
那家烧烤店也跟这一家一样,几乎天天都爆满,甚至有很多人会早早地去等着老板出摊。
据林宇城说,这店有名到两所大学的教授都会去吃。而他之所以会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