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说着,又过来搂我的肩。
他的态度着实有些反常,我的心沉了去了一半,面上却不动声色。
洗完澡,姜越抱着我小心地磨蹭,时刻观察着我的脸色,明明很想要,可又不说出口,完全不复以往不管不顾上来就一顿猛亲的做派。
他不说,我就装不知道,背过身去闭着眼睡觉。
“姚希?”他撑起上身,探过头小声地叫我,见我没反应,又自己躺了回去。
我心里存着事,半宿没睡着觉,早上7点不到就醒了。
姜越睡得倒挺沉,我在他脸上一连捏了好几把他都没醒。
发泄得够了,我才起床,从浴室里拿了昨晚换下的衣服去阳台洗。
姜越的西服、衬衫都挺贵,是那种一套好几万的大牌,没法扔洗衣机里洗。我要有空,就帮他手洗了,要没空,就让他自个儿送干洗店去。
他的外套上沾了好些白色的狗毛,我一看见,就想起昨天那刺目的画面。烦躁的感觉一下子翻涌上来,我也没帮他把狗毛摘下来,直接连着他的其他衣服一起塞进了洗衣机。
洗坏了活该!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
衣服是姜越起床以后晒的,他从洗衣机里捞出那一“坨”衣服,动作僵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用力地把衣服抖落开,一件件地挂在了晾衣杆上。
我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刷微博,时不时地看他两眼。他的这个反应让我很满意,心头的郁愤也消散了不少。
姜越干完活,又凑到了我旁边。大概是为了表现得不那么心虚,他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占据着沙发的另一个角,跷着腿悠闲地看着。
我们俩都不出声,谁也不主动搭理对方,尴尬的气氛中又透着点点的和谐。
临近中午,我听见旁边那人咳嗽了两声,简直刻意到了极点。
“饿不饿?”他问我。
“还好吧。”我的视线始终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姜越挪到了我的身边,揽住我的腰问:“要不……今天我们出去吃?吃完再看场电影?”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随便。”我不冷不热地答。
姜越终于忍不住了,掰过我的身子,强迫我与他对视。
“你到底怎么了?”他突然强势起来,眸子沉沉的,表情严肃。
他这个样子吓不到我。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我讥笑道,“你对我的态度这么反常,难道你自己察觉不到吗?”
姜越的嘴微微地张了张,似是有些讶异,也有点惊慌。
但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沉着冷静。
“我承认,我对你撒了谎。”他淡淡地开了口,仿佛说的是一件极不重要的事情。
“哦?”我挑眉,装作刚刚才知道的模样。
“我昨天下午是和秦卿一起出去的。”姜越说。
他这话着实惊到我了。
我以为他会再编一个不着边际的谎来圆,却没想到他这一开口就全招了。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心中踏实了许多。我对男人的不安全感全部来自于他们对我的隐瞒和欺骗,这样坦坦荡荡说出来的,反倒不那么让我猜忌。
“你不是说和秦卿不熟的吗?”我问他。
“我从来没有说过跟她‘不熟’。”姜越否认,“上次你只问我认不认识她,我回答你‘认识’。”
“所以你这意思是,这件事还是我的错咯?”我心气略有些不顺。
“那倒没有。”姜越扯了个笑,解释道:“我怕说多了你会瞎想。”
“你不说我更会瞎想。”我冷哼道。
“我知道错了,以后这些事情都不瞒你,行了吗?”他有些无奈。
“所以你和秦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和秦卿……”姜越抿了一下唇,斟酌了片刻才说:“曾经有过一段关系。”
“唔。”我点头,替他把话挑明:“前男女朋友的关系。”
姜越轻轻地“嗯”了一声。
要说我完全不介意,那是假话。虽然他曾在夜总会工作过,沾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但那只是身体的交易——而秦卿不同。
他们正式地交往过,姜越打从心底里喜欢过她。
一想到这些,我就会生出一些酸涩的心情。
可我没有资格去嫉妒——这便是我上一段失败的婚姻留下的恶果。
我定了定神,又问:“现在呢?”
这才是我应该关心,也有资格关心的问题。
“现在没什么关系了。她来s市以后,我只和她联系过两次,都是因为她的狗。你要不信,我可以当场给她打电话。”姜越真的从电话簿里调出了秦卿的号码,我在他按下“拨打”的前一刻阻止了他。
“我相信你。”他都做到了这种地步,我没理由不信他。
只是——
“她的狗关你什么事?”
问出这个问题后,我突然想到秦卿发过的那张照片——那个和姜越戴着同款手表的男人,她口中“月月”的爹地——
我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狗是你和她一起养的?”
姜越迟疑了几秒,还是诚实地点了头。
他们俩居然合养了一条狗,甚至那条狗的还和他同名——
我心底里的嫉妒再也控制不住,说话间不由带了些醋意,音量也高了许多:“秦卿还养着那条狗,是不是因为对你余情未了?你们俩再因为那狗多联系几次,是不是就会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