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掩饰不住自己的欣喜,伸长了脖子往手术室里垫脚探看。
云景曼也急忙走了过来,不顾自己身体的酸痛,拽着刚出门的医生,连声问道。
“医生,她怎么样了?伤势如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摘下口罩,脱下消毒手套,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你问这么多,让我从什么地方说起?”
“叔叔,我子墨阿姨不会醒了,是不是?”云梦泽伸手抓着医生的白大褂,仰头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充满泪意。似乎只要医生摇头,她就能马上哭出来。
“她说的是……”医生看向云景曼。
云景曼低头抱起云梦泽,“就是我问的病人。为了保护她,子墨伤的最重。”简单提了一句。
得知里面那位还救了孩子,医生的脸瞬间柔和起来,掩饰不住的赞赏,连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几度,“病人跟急救医生的最初诊断差不多,左胳膊粉碎性骨折,右手韧带拉伤较为严重。不过这两处地方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云景曼脸色一变,想到满头是血的钱子墨,心中有个不少的预感。难道是……
医生的话证明了她的猜想,“最主要的伤口,也就是导致她如今还昏迷不醒的伤口是在头部。”医生说着指指自己的头部,“她的头部被挡风玻璃的碎渣刺破,里面的淤血我们已经排除干净。只是,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们还真无法确定,真不好意思。”更新最快电脑端:
云景曼连忙追问,“那请其他医生会诊呢?”如果可以,她会尽所有可能,为钱子墨治病。
医生眼睛一亮,快速地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你们去看看病人吧!只要这二十四个小时没事,就脱离了危险期。不过她头部的伤口,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云景曼脸色灰黑一片,沉沉地点头。
难不成,刚送走一个,又要送第二个?
“姑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刚刚是骗我的,子墨阿姨不会醒了,是不是?她跟舅舅一样,以后都不再回来了,对不对?”云梦泽抱着云景曼的脖子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子墨阿姨跟她说过的,要教她怎么做菜的!为什么不能言而有信?
“囡囡,事情很复杂。我们现在去看看子墨阿姨,然后给你子墨阿姨取几件换洗的衣服来,好不好?”云景曼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跟小姑娘打着商量。
此时,她俨然有些焦头烂额了。
云梦泽抽噎着,抱着云景曼的脖子,趴在她的背上。
就在云景曼放弃询问的时候,才听到小姑娘发出细微的声音,“好。”
安抚性地拍拍小姑娘的背部,云景曼慢慢往加护病房走去。
隔着透明的玻璃,红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人。
云梦泽瘪瘪嘴巴,为什么跟之前的子墨阿姨一点都不像?
她不会坐起来跟自己说话,不会笑着亲吻自己的脸颊,不会给自己做菜,也不会在晚上坐在她床头给自己讲鬼故事!
想着想着,眼泪又一次充满眼眶。
云景曼也是无奈,深深地看了一眼加护病房中躺着的钱子墨,这才拉着云梦泽先回去。
买了不少能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她这才重新回到医院。
穿好消毒服装,云景曼就着端来的一盆热水,用毛巾轻轻蘸水擦拭着她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
尤其是脸上,虽然有护士之前做过简单的清洗,可还是有些暗红色的血痂残留,她轻轻地将他们擦拭干净,就好像生怕弄疼了钱子墨一般。
“子墨,你救了囡囡,就是我们云家的恩人。这件事情,我也会帮你查清楚的。赶快醒来,你买了那么多条裙子,你不穿,我就送给别人了啊!”
一边擦拭,她一边跟钱子墨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就好像躺在病床上的人,真的是一个活生生地,活蹦乱跳会说话的她。
擦拭完身体,云景曼拿起桌上的棉球,开始慢慢蘸着药水给钱子墨的伤口消毒。她也想过给她请护工,可护工总没有自己来得放心。
正忙碌着,门外便是一阵骚动。
云景曼回神望去,便是皱眉。
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病房门口,对着里面指指画画。
心中一直隐忍不发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狠狠朝几个人席卷而去。
云景曼不慌不忙地收拾好东西,冷着脸出门,“你们还有什么事?”不是都交代你们跟我律师谈吗?
一年那么高的佣金,难不成要律师是吃干饭的?
“云小姐,虽然您的律师跟我们沟通过,可具体笔录还是要找您来做。”一个年轻警察毫不客气地开口,言语虽恭敬,可姿态却不足。
云景曼直接略过他,看向年龄更老的警察,冷笑,反问,“如果事事都要我帮忙,还要你们何用?”
这些人找上来,两个原因,一个是借用她手中的能力破获此案,对上级对她都有交代,第二是借此跟她拉拉关系,能得到云氏老板的青睐,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她凭什么要对他们负责?更何况受伤的朋友此时此刻还躺在里面,人事不知!
那老警察狠狠一把将之前开口说话的警员拽回来,呵呵一笑,脸上带着谄媚和逢迎,“云小姐不要生气,他初出茅庐,不太会说话。”
简单地用小警员探查了云景曼的脾气秉性,老警察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消失无踪,“听说小小姐受惊了,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