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赟希梦>211.天津之事

一九零零八月,天津塘沽租界。

当炮火声响了无数个日夜后,终于还是在时间的作用下停了下来。

无数人终于等到了安稳,无数人也遭遇了家破人亡,无妄之灾过去后,他们的家变得残破不堪,甚至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力量。

租界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奋力抵抗和殊死搏斗后,留下来的人和事物都变得疲惫不已,这也许是胜利者的境况,可也透露着无尽地寒酸,谁曾想过这样一场场战争过后,留下来的不一定就是胜者,而消亡后的也不一定是败者。

克森士道的祥缝楼里早已无人问津,沙袋和砖块堆砌的围墙成了最后的装饰物。

这一日街道刚被一场夜雨洗礼过,那些战后留下的灰烬被洗刷干净,连同刺鼻的烟火气也被带走,店里的伙计们难得打开了大门,也许是在为后续做着清洁工作。

司徒聘婷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安稳地自然醒来了,虽然窗户仍旧被厚实的砖块挡住了光亮,但还是不妨碍它们从缝隙间转进来告诉她,外面已经天亮了。昨晚的大雨来得太过于及时,洗净了萧瑟的街道和污浊的空气,她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从窗台下流过,然后汇集到了地面,也能闻到属于泥土的腥涩味,就像被雨水翻动过的灰烬,带着刺鼻和生机,两者也许矛盾,可也和平相处着。

难得在安静的氛围里听雨打窗台的声音,如此简单的举动却让人足足等待了一整个夏季。

伙计们的忙碌声和谈话声从楼下传了上来,司徒聘婷彷佛看到了大家难得一见的笑脸,还有手上翻飞的动作,兀自地抿嘴笑了起来,为这一刻的嘈杂的忙碌声。

她起身在床边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慢慢地走向了房门。

…….

另一边的海大道,玛丽公馆。

玛丽莲太太已经独自在门廊下喝完了第一杯咖啡,那是儿子从巴黎给她寄来的上等蓝山咖啡,也是这个难得悠闲的早晨的一抹慰籍。

自几个年轻人住进公馆开始,她已经很少见内森安分地待在家中陪她聊天,也许他更愿意出去看看外面的残垣断壁,为自己的新闻素材找到一些题材。

内森一直都是一个不安分的年轻人,哪怕外面战火纷飞时,他也总想出去为自己的记者生涯增添一丝刺激,也许用刺激去形容内森的性格有些过激,因为他也有沉稳的一面,只是玛丽莲太太觉得与其说让内森“老实”一点,不如让他找一个人去管束他更为合适。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中国女孩—司徒聘婷。

司徒聘婷的性格带着一丝中国女孩特有的腼腆,但却又兼具西方人的独立,倒是跟公馆里的那个叫锦秋的小姑娘有些类似,玛丽莲太太犹自猜测,如果把这两个女孩放到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作用?她突然特别期待看到那样的场面。

门廊下的木地板此时发出了吱呀的响声,紧接着是一声问候:“玛丽莲太太,早上好。”

是伍子洵、彼得和霍斯特朝她这边走来了,问候声带着一股神清气爽,也许是昨夜没有了枪炮声的打扰,大家都睡得很是舒服吧?

玛丽莲太太朝几人微笑着回话:“早上好,小伙子们。”见她抬手招呼着三人,仆人们瞬时给他们斟上了一杯散着香气的咖啡。

还没有喝下第一口,彼得已经开始感叹:“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咖啡了,真有些不习惯。”

“那就多喝一杯吧!”玛丽莲太太笑着接话。

伍子洵作为几人中唯一的中国人,却也有些拘束,端着咖啡杯开始环顾四周颇有些好奇地问:“玛丽莲太太,内森先生不在吗?”

玛丽莲太太心下无奈:“内森一大早就出门了。”

霍斯特也感叹:“比起内森先生,我们两个倒一点也不像个记者,整天只知道瞎晃悠。”

“也许内森也只是在外面瞎晃悠呢?”玛丽莲太太宽慰,又问伍子洵:“子洵,最近有收到你父亲的书信吗?自从那次那封电报以后,都没有听你们再提到过你的父亲了。”

说起那封电报的始末,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所思,那日当法国公使馆的那位先生将一封电报交到玛丽莲太太的手中时,特意停留了片刻,也许那位先生正在等待玛丽莲太太的赞赏,可是当时的玛丽莲太太被那封电报绊住了心神,并没有注意到他期盼的眼神。

内森催促着她打开了电报,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玛丽莲太太安好,我的一位朋友得知您府上有一位来自广州的青年名伍子洵,可否代为转告,他的父亲甚是想念,可回电于广州公使馆。”

两人被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电报搞得手足无措,内森甚至将电报的前后都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可惜除了那么几行字迹以外,什么也没有,他忍不住好奇问坐在一旁的公使馆工作人员:“先生,请问这封电报是从广州公使馆发过来的吗?”

那位先生得到点名,殷勤地望着玛丽莲太太回答内森:“是的,先生,是广州公使馆的秘书先生发来的,请问有什么问题?”

内森还想再问问那位先生,为什么是公使秘书发来的?可见那位先生一副殷勤地望着玛丽莲太太,像是急需得到她关注的小孩子一般,于是又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秘书先生还有其他的信件吗?”玛丽莲太太问那位先生。

“没有,玛丽莲太太。”那位先生很是高兴地回答。

“那么,请将那边的地址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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