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明玉却是干着急,璎珞坐在床上,头发披在身后。
“我笑一个人的性情原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者,了解一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可不是,满后宫的人皆以为陆氏性情温怯,可到头来却是她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
“咱们可得好好谢谢庆贵人。”
明玉别扭道:“你是该好好谢谢人家,你可知道如今你在这宫里的位置,一帮子人排挤嫉妒,她帮了你,旁人自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璎珞弯了弯嘴角:“头一个不会放过她的便是纯贵妃。”
明玉忙补充道:“还有愉妃!”
提到愉妃,明玉又是一肚子气:“这个愉妃,往日你是怎么对她的,竟然全忘了从前的救命之情,一味攀附,趋炎附势,我看就连高贵妃的雪球也不如。”
璎珞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明玉的额头:“你啊你,总是这样义愤填膺。”
可她不愿意告诉明玉,在她心里,愉妃绝不是这样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已让小全子去查了,确是愉妃动的手脚无疑。
这边正想着愉妃,那边小太监便穿了:愉妃娘娘到。
璎珞正了正神色,就着明玉的手坐在榻上,严肃了姿态,一口一口慢慢啜着手中的茶,好不惬意。
“愉妃娘娘,这是来做什么?”她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不敢直接饮下,便将茶又搁在托盘里,吩咐明玉端下去。
明玉走的时候愤愤地瞧了一眼愉妃,其中之情,不言而喻。
璎珞皮笑肉不笑:“娘娘必也知道,明玉性子毛燥,心直口快,本宫怕她说出什么不恭敬的话,便遣她下去了。”
愉妃满脸笑意,看了看门口守着的大宫女佩文,后者目不斜视,直直盯着前方。
璎珞心下了然,淡淡道:“本宫忽然想起愉妃从前的那个宫女,背主求荣,下场好不凄惨,想当年,倒还是本宫亲自揭发的。”
愉妃转了转眼珠子:“娘娘好记性,这么些事,我都快记不清了,只不过佩文是纯贵妃赏的人,断不会背叛我的。”
璎珞眉头一皱,将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既然愉妃肯将佩文带在身边,便是存了信任或者别的什么。
愉妃突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令妃,璎珞,你还记得永琪吗?他是个聪慧的好孩子,当年,是你奋不顾身地护住了他,我一生所求不多,只想过个安生日子。可是如今,纯妃势大,我们母子倘若想不被人宰割,便只能依附于她,我不比你,天生软弱愚笨,更比不上先皇后出身大家,我只是一个不受皇上宠爱,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
她言辞恳切,句句泣血,可璎珞只是冷笑:“我以为纯贵妃会保你,毕竟,你也是她的忠仆。”
这话说得难堪至极,愉妃低了头,一言不发。
璎珞饮了一口茶:“所以,纯贵妃嫌弃你办事不力,你求我来了。永琪是我亲自看着长大的,我对他有着一份关心,你是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