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恒对苏正文发出那样的叹息声,就像是长辈看到不成材的子女们的眼神一样。一旁的柳青青终于被叔叔逗乐了。
叔叔可真是的。
苏正文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样,白净的脸上带着愤怒的潮红,脸上肌肉抽搐了一阵,冷笑着问道:“吕兄为何叹息?”
吕恒这次连看都不想看了,摇着头,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又是一阵长叹:“哎,可惜了秦淮诗会享誉天下的名声!哎,可惜,可惜啦!”
听到吕恒这家伙又是一阵怪异的叹息,苏正文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终于爆发了。他上前一步,用手中的折扇指着吕恒,白净的脸庞,气的通红,气势汹汹的问道:“姓吕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吕恒睁开眼,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膀,一摊手道:“没什么意思啊,只是随便说说。如果你不喜欢听,我可以说点别的!”
“你!”苏正文怒极反笑挑衅道:“姓吕的,本公子也不屑于你做这口舌之争。哼,有本事。咱们诗会上见,哼,别以为抄个对联,就以为自己是什么才子了。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
这样的话,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侮辱了。先不说下战书的事情,就是苏正文说吕恒先前的那个下联是抄袭的行为,就已经在侮辱人格了。更不用说,在后面那赤裸裸的辱骂。
在这个读书人重名节高于一切,人人都向往如出水莲花一般高雅的情操和品质的年代,苏正文的这番赤露罗的侮辱,程度是很严重的。如果放在草原突厥的话,那非决斗解决不可了。
展护卫,柳富和苏正文都在等待着吕恒的回答。展护卫虽然一脸的平静,但是袖子里紧握的拳头,却表明他现在是很愤怒的。看着吕恒那依然面带微笑,他心里有些泄气。甚至在怀疑,那首慷慨激昂的词作,到底是不是这个人写得。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这个姓苏的家伙,早就血溅五步了。
而柳富,却是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刚刚他被吕恒一番调侃后,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此时间吕恒被苏正文一番羞辱。柳富心里爽快之极。
如果这个书呆子大怒,出手的话。自己的拳头正好没处用呢。
柳富脸上挤满了横肉,狞笑着盯着吕恒。
唯有柳青青神色正常,她认为以叔叔的性格,不太可能直接对苏正文挥以老拳。看着叔叔那微笑的脸,柳青青心里偷笑。
叔叔肯定又在心里憋坏水呢!
而苏正文再看到吕恒那撇着自己的眼神的时候,心里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人遭遇到这样的羞辱,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不过,吕恒这家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的笑容始终都在,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在苏正文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只见吕恒轻轻的转过头,又一次表演了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
这次,他注视苏正文的目光,比任何一次时间都长。直到盯得苏正文站立不宁的时候,他才表演了那前所未有的失望眼神,深深的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哎!”
一直关注着失态发展的柳青青,听到叔叔这声叹息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美眸神采流转的看着一脸深恶痛绝表情的吕恒,身体因为笑个不停而轻轻颤抖着。
展护卫愕然。
柳富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看吕恒,然后又看看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的苏正文。
他实在是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看苏公子的样子,就好像是他被人骂了祖宗十八代一样啊。
苏正文被吕恒再一次的失望目光扫过后,气的差点当场吐血。
强忍住身体的眩晕,苏正文深吸两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一样。不过,想起吕恒这家伙那让人发狂的眼神,实在是忍不住。。
最后,苏正文受不了众人怪异的眼光,目光阴狠的盯着吕恒,冷笑道:“哼,我们走着瞧!”
说罢,他啪的一声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大步离开。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那个书呆子,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
苏正文怒火攻心,眼前一阵眩晕,脚下一软。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英俊的脸与坚硬的船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声音之响亮,竟然把船舱里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吕恒亲眼看着苏正文身体直挺挺的贴在地板上,听到那清脆响亮的声音后,眼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嘶!这得多疼啊!”吕恒一脸佩服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的苏正文,啧啧称赞:“到底是脸皮结实,一般人早就毁容了!”
身后,目光愕然的展护卫。在听到吕恒这幸灾乐祸的声音后,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了,吕恒刚刚为什么不发怒的原因。
原来,是有更妙的招啊。
不过,读书人果然是够阴险的。仅仅是一番话,就气的对方差点吐血身亡。
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
展护卫忍住笑,伸出大拇指赞道:“公子高招!”
吕恒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苏正文离去的狼狈样子,苦笑道:“本来是可以相安无事的,出此下策,也实属无奈之举!倒是让展护卫笑话了!”
展护卫笑着摇摇头:“公子的确是高招,展雄之前常听人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以前从来没见过,今天公子可真是让展某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