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爷也知道吕恒不喜饮酒,所以,叫手下拿来了一壶茶。三人便以茶代酒,聊起了今晚的事情。
柳青青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言,偶尔听三人说些有趣的事情。她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神色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个年代,仍然是男女不同席的。虽说当年在武后建立大周后,女权盛极一时。不过,千年来形成的风俗最终还是推动着这个时代,回到了男权主义。
一般情况下,男子们饮酒喝茶,女人们往往只能站在一旁端茶送水。或是深居内室,不露面。男女同席,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吕恒却没这个讲究。武宁远和张文山这两人,也对这世俗的礼法没什么讲究。故而,他们看到吕恒坚持让柳青青坐下,一同饮茶的时候。只是有些暧昧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些什么。
两个老人家都是人老成精,虽然故意搞怪的对吕恒暧昧的眨眼。不过他们却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而且,他们其实也看得出来。这叔嫂二人,其实是清清白白的。
见吕恒直接无视了自己的打趣,两个老头也适可而止的将话题引到了一边。
“今年的诗会倒是有不少生面孔啊!”张文山抿了一口茶,看着下面多起来的学子,转过头笑着问宁王爷道。
宁王爷点点头道:“据说今年东京过来一些学子!专门来挑战江南才子的。呵呵!”
说到这里,宁王爷嘿嘿一笑,对张文山道:“文山,你这既是大周第一才子,又是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头可能不保啊!哈哈!”
张文山却是一脸的轻松,他不在意的摇头笑着说:“书生误国,呵,这第一才子的名头不要也罢!”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张文山苦笑着摇摇头。
不过,片刻后,他将目光转到了吕恒身上,笑着说:“呵,我这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头,似乎早就被人夺去了!”
见吕恒抬起头,眼神很天看了一眼自己。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张文山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小子在又在装糊涂。便转过头对宁远公道:“宁远公,莫非是说永正?呵呵!”
武宁远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着点点头:“知我者,文山兄是也。呵呵!”
此时,茶壶中的水不多了。茶碗中的茶水也有些凉。武宁远便让属下换上了一壶新茶,等斟满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砸着嘴笑着看了吕恒一眼道:“其实,刚刚说今年诗会多了些生面孔,原因嘛,当然是东京学子过来凑热闹。不过,二位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今年过来吗?”
张文山装模作样的好了一口茶,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道:“哦?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武宁远极为配合的点头称是道:“正是,今年东京才子突然来到江宁,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冲着永正的那首江北亭怀古的词作而来的!呵呵!”
说罢,张文山和武宁远便同时盯着吕恒,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正闷头品茶的吕恒,被身边的柳青青轻轻推了一下,然后才一脸迷糊的抬起头,看到两个老头神色诡异的看着自己,苦笑着摊着手道:“这可不关我的事!”
吕恒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当时仅仅是为了安慰武宁远这个老头,而炒了一首词,却没引出这样的纷扰。
同时,他也在心里猜测着,这俩老头是不是每天闲的没事儿干,等着看热闹?…。
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曾经的朝廷大员。怎么这般悠闲?按说不至于啊!
“不过,永正这首词倒是让风花雪月的秦淮诗会多了些筋骨。也算是给这些江南才子上了一课!让他们知道,除了眼前风花雪月,其实北方还有无数将士为大周社稷而战斗着!”张文山收起了脸上打趣的神色,脸色肃然道。
武宁远点点头,眼神有些严峻的点头道:“是啊,以往的秦淮诗会,词作大多是说些风花雪月。虽然是风采斐然,但总是缺了些筋骨和男子该有的气势。今年,呵呵,总算是能听到一些别样的词作了。”
吕恒越听越不是味道,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俩越来越认老头,笑着摇头道:“只是一首词而已,二位没必要把我抬的这么高,架在火上烤?”
宁王爷和张文山听了以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对视一眼后,哈哈大笑。
张文山看着一脸郁闷的吕恒,笑骂着说:”原来你小子也会着急啊!我还以为这天下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你着急呢!哈哈!”
吕恒无语的翻个白眼,摇摇头道:“让我着急的事儿多了去了。哪有两位想的那么悠闲呢!”
“哦?还有什么让你心烦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俩老头高兴高兴!”宁王爷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打趣道。
前些时候,吕恒总是拿这句话打趣宁王爷,没这老头这么快就会活学活用了。
吕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茶杯收集起来,然后一边将茶杯一个个的摆开,一边说道:“什么油盐材米酱醋茶啊,都得着急啊。我可不像你们,有朝廷的俸禄养着。我还得赚钱糊口呢!!”
“要我说啊,永正头疼这些事情,纯碎是咎由自取。你说,你既然有如此才学,为何不去某个一官半职的。何用为这些妇人家操心的事情烦恼呢。宁远公,你说呢!”张文山瞪了吕恒一眼,依然没有放弃劝吕恒入士的打算。此时旧话重提,仍然是想让吕恒出仕为官,为黎民百姓做些事情的。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