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羽柴仕旭已经顺利率大军来到长门国,准备西渡进军丰前。
这时,来自西海道的使者来到羽柴仕旭的军营中。带来了西海道各国的降伏信,并请太政大臣率军前往接收西海道各国的军队。
羽柴仕旭一时蒙了,这次出兵竟能如此圆满,大军到处,敌人闻风丧胆。
羽柴仕旭最终决定,率三千人乘船渡海,去接收军队,不过羽柴仕旭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大军驻守岸边,若西海道诈降,他可以凭借三千兵力,与之周旋,让渡船回去再次将援军运来。
扶桑国的船自然没有楚国的大,一船仅能装载五十余人,唯一的一条大船,也只能装载二百余人,自然成了羽柴仕旭的主舰。
次日,羽柴仕旭率着亲卫来到岸边,打算率军出发。此时,士兵来报,有来自甲府的信使求见。
羽柴仕旭拿着这袋豆子,问:“殿下可还有带别的话?”
那使者摇摇头道:“并无别的话。”
羽柴仕旭拿扭了许久,不明所以,大军正在待命。
用力摇摇头,羽柴仕旭命令,全军渡海出发。
于是,近六十条大大小小的木船,装载着三千士兵前往对岸。
下关海峡,位处长门与丰前之间,宽度不足二里,天气好的话,两地百姓可以清楚看到对面的景象。如是没有意外,渡海最多不过一刻钟。
羽柴仕旭望着对面的海岸线,心中想道,若是换作是他,必在岸边埋伏弓箭手,而且是火箭,数以万计的火箭。
想到此心中一动,康子送来的那袋豆子,两头扎紧……。
不好。羽柴仕旭心中一阵狂跳,赶紧命令,迅速掉头回转。
此时,船已经过了江中心。距离对面不足一里,就在大军调转船头时,就被对面埋伏的军队发现,开始火箭齐射,但因距离遥远,箭矢够不着,纷纷落在江中。
羽柴仕旭轻吁出一口气。
心中暗惊,还好,总算醒悟得早,不然。恐怕要下海喂鱼了。
而就在这时,羽柴仕旭却看不到,长门方向的海岸边开始混乱,大量的原四*队各个方向开始攻击驻守岸边的扶桑军。
以有备攻不备,产生瞬间的混乱。
此时一支数千人的僧侣队伍自长门北边弯腰悄悄接近海岸线。
但却没有让防御的扶桑军发现。其实本就无法顾及,所有的士兵都背对着海岸线,对阵突如其来的四*队。
而此时,羽柴仕旭所率船队已经离长门很近,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基本都不需要精准,只要拉弓朝天进行漫射。射程基本都能达到近三十丈,也就是百米距离。
但猝不及防之下,数千僧侣开始发射火箭。
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此时,羽柴仕旭所率的船队已经接近到距离岸边不足百米。可以说是只要三千士兵大喊就能让驻守的扶桑军觉察到的距离。
而正是这般的距离,这般密集的船队,也就是在这数分钟的时间内。二三十轮的火箭射击下,瞬间,烟火笼罩了整个船队。
除了羽柴仕旭这条船上有遮挡之外,六十来条船上的士兵躲无可躲,只能用身体抵挡箭矢。或者缩下身来用已经阵亡的尸体遮挡箭矢,更有士兵无法抵御心中的恐惧,跳下海,随即被铺天盖地的箭矢射成刺猬。
而羽柴仕旭的船上,遮挡物也是木制的,烧着之后在连续的箭矢打击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此时,令羽柴仕旭深感意外的是,随船的扶桑士兵竟默默地往船头走去,然后坐下来,用身体为羽柴仕旭挡箭矢。
而且越来越多,直到船头被尸体垒成一堵肉墙。
在这一瞬间,羽柴仕旭仿佛回到了在大楚的岁月。
他一直以为,这种景象只有楚军士兵都会做得出来。
也正因为此刻的景象,让日后的历史再次出现了变数。
船上士兵的哀号声和吵杂声传到背对海岸防御的扶桑军士兵耳中,方才醒觉海岸被不明来历的僧侣所控制,于是分兵开始剿灭僧侣弓箭手,但距离数百米,冲过去需要时间。
而就这些时间,又能让僧侣弓箭手再发射二十轮箭矢。
等到僧侣弓箭手被闻讯而来的扶桑军士兵剿灭时。
海面上已经一片火海,皆是燃烧的船只,也有幸运没有被箭矢射杀的落水士兵。
下面是水,上面是火,如此的不协调,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就如同地狱般凄惨。
面对海面的扶桑军士兵呆傻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的主帅就在那些船上。
而这时,其中的一艘船上有数个火人冲出,扑通一声跳入海中。
扶桑军士兵瞬间清醒,或许,这跳出的人中,这些落水的人中,便有他们的主帅。
大群的士兵冲入海里,往落水之人的方向游去。
……。
羽柴仕旭悠悠醒来,抬目望见扶桑军中的原黑旗军将领围在自己身边。
神志开始清醒,发现自己依旧在长门国的海岸边,猛地转头望去。
海面上火已经熄灭,船只的残骸零落地飘满了海面,还有那无数的士兵尸体。
边上将领轻轻述说着这幕惨剧的结果。
随羽柴仕旭前往丰前的三千士兵,被救仅一百三十人。
羽柴仕旭随身二十四个亲卫,仅剩下七人。
愤怒的火苗开始在心底燃烧,纵然是倾盆大雨浇下,也无法扑灭这复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