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撤退,可此时想撤谈何容易,二万多阻卜骑兵迅速由两侧迂回,包围了赵匡胤部。
围,自知生路已绝,于是,也就安下心来,拼死一搏了。他令全军收缩,聚集实力,打算与敌拼个鱼死网破。
战场态势已经相当明确,赵匡胤部被困在近四万敌军包围之下,做困兽之斗,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上天再一次眷顾了赵匡胤,就在绝望之时,从灵州西向的向训部穿插到了白亭河的战场南边,本欲依云扬请求南下,但从牧民处得知白亭河上游有军队战斗,故心念一动,以为云扬所说的阻卜军残部已经比自己先至,故不及细想,令全军北上追击。
正好遇见赵匡胤部陷入生死一线的地步,向训立即率全军对战场南边的耶律抹只部发起了攻击。
耶律抹只短短时间中经历了太多的心情转变,从开始被赵匡胤拦截的大急,到阻卜援军到来的大喜,如今又变成大惊。
他本来就只有一万多溃兵,与赵匡胤相斗已经损失不少,如今哪挡得住向训两万禁军从背后夹击?耶律抹只此战以来,早已习惯了溃退,他随即下令,向西撤退。
幸运地从困境中脱身的赵匡胤于是全力向两侧阻卜军发起反击。
耶律抹只顾自撤退,使得包围赵匡胤部的两万多阻卜军被反击的赵匡胤部牢牢地粘住,向训由此向阻卜军展开包围。
但阻卜军毕竟是骑兵,虽然被明军击败撤退,但对于步骑参杂的周军来说,确实是根难啃的骨头,两万多阻卜军对抗向训、赵匡胤三万余人的进攻。竟依然占据着战场主动。
可惜阻卜军没有耶律抹只那么识时务,竟以为已经摆脱了明军的追击,却不知道徐守仁的特战军已经到达了战场以南十余里处。
当斥候禀告徐守仁敌军正在前方与周军交战时。徐守仁故技重施,并没有直接杀向战场。而是令特战军两面迂回,一直迂回到战场北方,方才下令向南发起冲锋。
近三万特战军骑兵迅雷般地扫荡了整个战场,向训、赵匡胤见机快,令麾下禁军迅速收缩成一团,任由特战军如过筛子般地南北反复犁着阻卜军阵形。
犁了三遍之后,特战军渐渐停了下来,而这时。向训、赵匡胤下令禁军开始清剿散乱的阻卜军。
此战,除了耶律抹只溜得快,率数千人向西逃窜而去,其余阻卜军无一人逃脱,被彻底歼灭。
明、周两军在白亭海以南胜利会师。之后,云扬部也赶到了,众人对逃窜的耶律抹只部已经没有什么兴趣,此地向西便是灵州,耶律抹只自然不会有胆以数千溃兵去挑战灵州的城防,他唯一的出路只有转北穿沙漠回阻卜。如此一来,数千人能活着回到阻卜的估计不会超过五成。
明、周两军自然不会再为这么几千人去冒牺牲将士的风险。
经此变故,甘、凉二州的回鹘军尽没。可汗景琼死于乱军之中,甘州回鹘势力开始衰弱。云扬只能暂驻凉州,静候百里无忌的命令。
于是,两军在战场处话别。向训、赵匡胤率部返回灵州,云扬率军返回凉州,而徐守仁率特战军暂时驻扎白亭海,等待百里无忌的旨意。
……。
十日后,柴荣得到禀报,得知阻卜军被全歼。赵匡胤部已经回到灵州,心中大吁一口气。随即想到慈州陈抟还处于关押之中,便特意从夏州前往慈州。
到达慈州之日。是约定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柴荣本想立即释放陈抟,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转过一念,又无故多拖了一天。
次日一早,柴荣令亲卫拆除封钉着的门窗,准备进入室内查看。
“道长可安好?朕依约前来了。”柴荣人未到,声先传来。
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声回道:“皇上已经迟到一日了。”
柴荣心中一惊,这老道确实有些本事,在一密封的室内不吃不喝尽一个月都没事,甚至连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柴荣一边进入室内,一边朗声笑道:“道长必不会因此斤斤计较吧?”
一进门,只见陈抟席地横卧,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眼神依旧精神十足。
陈抟见柴荣进来,起身盘腿而坐,微笑道:“皇上日理万机,老道怎敢计较。”
柴荣也笑道:“道长真乃仙人,如此本事,朕理当封赏。”
陈抟婉言相拒道:“皇上乃天子,广有四海,老道不过是个乡野之人,不敢受皇上封赏。”
柴荣心里其实很佩服陈抟,倒不是佩服他有一个月不吃不喝的神术,而是佩服他能坦然直言,上次询问他点金之术,陈抟坦言相告,这不过是糊弄无知小民的把戏。这世道如此坦荡之人已经不多见了,柴荣舍不得杀害陈抟。
见陈抟非一般山野术士之辈,诚实坦承,柴荣起了招揽之心,道:“道长仙人也,朕欲拜道长为右谏议大夫,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陈抟早已对柴荣不抱希望,闻言再次拒绝道:“山野之人不懂为官之道,陛下高看老道了。若陛下恩准,请允老道返回华山,清修渡日,老道必不再涉足凡间之事。”
柴荣闻弦知雅意,陈抟这是在向他保证,再不为赵匡胤造势散布谣言。柴荣见他没有效忠自己的意愿,又舍不得加害于他,只好点头道:“朕留了道长一月,岂能让道长空手而回?既然道长不肯仕官,朕就赐道长法号。另赐帛百匹,茶叶五十斤。道长不可再推辞。”
陈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