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于是,耶律璟下令,西、北两方向的辽军,立即发起攻击。
一时间,无数的战马嘶鸣着向迁州城西、北门同时冲锋,无数的云梯紧随其后,人如蚁、人如潮,蜂涌而来。
百里无忌见状,转头对柴荣道:“如你所料,耶律璟真的下决心攻城了。”
柴荣笑道:“荣预祝哥哥心想事成。”
百里无忌应道:“承你吉言。”
二人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笑声感染着每一个场的明军将士。
笑过之后,百里无忌大声道:“令彭晓率舰队靠近岸边,舰炮瞄准北城门外一里预定位置,打光所有炮弹;令陈延正且战且退,至北城门外预定位置固守待命;令北城墙火枪兵在射程之内掩护陈延正部的退却;令西城墙火枪兵自由射击,阻止辽军登墙云梯接近……。”
一道道经过仔细推敲的作战命令流畅地从百里无忌嘴里吐出,就象在昭示着辽军的命运。
耶律璟一直盯着辽军的进展,从投石车完成投掷,辽军向迁州城发动总攻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又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甩甩头,硬将这种预感抛弃。
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一切都骑虎难下了,那么就让实力来说话吧。耶律璟呐呐自语道。
于是,当前锋耶律倌锡的四万辽军接近至西城墙、耶律惕剌的皮室军逼退陈延正的明军抵近北城墙后,耶律璟令八万皮室军向迁州城西门发动了总攻。
迁州西门不象北门靠近海边,西门地形辽阔,在耶律璟一声令下之后,八万皮室军如潮水般向五里外的西城墙涌去。
就在这方圆二三十里之内,数十万大军为各自的国运和利益展开了殊死搏杀。
当八万皮室军全部进入火炮射程之后。百里无忌终于下达了西城墙火炮齐射的命令。
刹那间,如雷贯耳的轰鸣声响起,在耶律璟和辽军来不及对巨大的声响做出任何反应的瞬间。如雨的炮弹落在了早已标定好的位置上。
两种口径的火炮被百里无忌设定了远近两个距离,那就是以西城墙为标准。向西一至四里地。
两道火墙生生将八万皮室军拦截在这个距离之内,进不得,也退不得。
而这时,西城墙的火枪兵开始对耶律倌锡的四万辽军开始了轻松地射杀。
西门外是一场屠杀,横行天下数十年的北方游骑在这一刻尝到了失败的痛楚,他们甚至连想要拼命的目标都找不到。无数控制不住惊马的皮室军士兵冲入那两道火墙,粉身碎骨。
场面之乱、场面之惨,难以用言词表达。耶律璟在两道火墙冲天而起时。已经下令八万皮室军撤退,可是在这个时候,靠语言、旗帜传令已经根本无能为力。
耶律璟随即令五百宫卫冒死冲锋,希望能突入第一道火墙,向皮室军将领传达自己的撤退命令。可惜,五百宫卫义无反顾地突入火墙之后,再无任何声息。
这轮炮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柱香的时间。
但就这一柱香的时间就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败,在这段时间里,西城门的火枪兵彻底荡平了耶律倌锡的四万辽军。甚至连耶律倌锡本人也死于乱枪之下。
辽军士兵根本无从逃避,就如同活生生地靶子,给每个明军士兵进行着活体训练。
二十丈之内。呼啸的弹丸穿透他们本就单薄的皮甲,援军就在北后不远处,可就是这半里地的距离,无法以人力穿越。
有些辽军老兵理智地选择了后退到火枪的射程之外,也有些聪明的辽军士兵将身体紧贴着城墙,以避开火枪的射击。
但这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这时的辽军,已经根本没有一丝作战的意志,脑中只有如何保命。
击溃了四万辽军之后。百里无忌令四寸火炮抬高炮口,调整射程。进行延伸射击。
西城外一里的这道“炮弹墙”骤然消失,令四万辽军中幸存的士兵一窝蜂地向皮室军涌去。他们庆幸于自己终于能逃出生天。
可惜。仅仅一息,城墙上的四寸炮开始延伸射击,弹幕如雨点般地击打着这个距离中的每一个辽军士兵。
而与此同时,百里无忌转头对柴荣笑着说道:“二弟可有胆率六千亲卫歼灭八万皮室军?”
柴荣自然知道这是百里无忌送自己一份人情,眼下这种状态下的八万皮室军,就如同八万只绵羊,正等待着自己去宰割。以六千歼灭八万辽国皮室军,如此赫赫不世战功,岂能错过。
“哥哥放心,荣必不负所望。”
“好。那我就静候二弟佳音。”
柴荣随即外出调遣亲卫队而去。
北城门外,陈延正虽然心中有所不甘,但还是依照百里无忌的命令且战且退,从城外三里,慢慢地退却至城墙二十丈处,明军士兵开始按预定状态分成纵列,所站位置正是垛眼与垛眼的间距处。这时,垛眼中开始喷发火焰,火枪兵开始射击了。
胶着之中,这种纵列的编排令明军士兵在一瞬间伤亡了上千条人命,但之后的火枪兵的射击,瞬间将辽军密集的阵列犁出一条条血沟。
而就在这时,彭晓的舰炮开始射击,零星的试炮之后,炮弹便如雨点般落下。随即,北城门上的火炮也开始轰鸣。
人挤人的两个辽军方阵,三万八千皮室军,就在这迁州北城墙外五里之内,灰飞烟灭。
耶律惕剌很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他原本以为皮室军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