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秋影正在紫云阁里休息,忽然瞥见一个小内侍在探头探脑。后来他主动过来说出了白素兮出宫的消息。秋影很是兴奋:“上次杖打陆贵人过重,来顺就被贬在了浣衣局……”
青鸾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微微开口道:“依我看,无非是来顺想要离开浣衣局,想要投靠咱们然后给卖了一个消息罢了。”这样也好,来顺可以作为一个小小的内应。
也避免了秋影去浣衣局惹来素兮的怀疑,这样一来就更不错了。青鸾很是满意,便又吩咐秋影去探听苏家那边。看看可否得了什么消息,秋影点了点头,随口道:“才刚刘太医去了储秀宫。”
原本心里刚刚平静的青鸾,此时又是心里起了小小的波澜。刘子凡去储秀宫,想来是查脉去了。青鸾忽然很想,如果买通刘子凡杀了皓雪皇后,或许没人会知道吧。
风轻轻,云淡淡,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天空每个角落。金色的云彩,笼罩在天地之间。仿佛披着一层薄纱,池塘里的粼粼波光,闪耀着好看的景致来。沿着西华门的甬道前行,便有一乘小轿而来。
藏青色的小轿接到素兮之后,便快速的朝着四条后巷胡同而去。日头很快坠入山间,于是整片世间化为一片沉寂。后巷人头攒动,几乎各个客栈内都是满员,喝酒的,赌博的,吆喝声混为一体。
随着轿子渐渐引入后巷之内,嘈杂的吵闹声也开始安静起来。但见轿子停在一处低矮的房屋旁,素兮慢慢走下轿子。沿着长长的石阶路缓步前行,跨过一道小小的门槛,素兮径自上了二楼。
推开竹木小门,便看到一个衣着碧绿色衣裙的姑娘。上前对素兮躬身道:“姐姐回来了……”随后,便早先一步沏了茶水,亲自为素兮端上桌案。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但见素兮慢慢坐下,轻轻端起一盏小小茶水。慢慢的品味道:“火候不够,还欠许多。看来你还是需要多多练习的,不然会被那个苏泽义起了疑心的。”她说着,便挥手让锦瑟坐下。
坐定须臾,素兮便细心打量了一番锦瑟。但见锦瑟的乌黑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还有那一身碧绿色衣裙。在烛火的辉映下,显露出里面浅浅的肚兜儿,看起来很是香艳。
“你这样不行,”素兮摆了摆手,对锦瑟说道,“苏泽义他只喜欢装扮素朴的姑娘,天真一些会更好。你这样子穿着,他定然十分反感的。”素兮不断地絮絮叨叨,锦瑟听得不觉呜呜哭了起来。
据她自己说,店里的老板娘让她去陪客,她着实不愿意。比如说上次被客人捉弄,还是苏泽义救下了她的。素兮听了之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倒也不错,目前你还只能委屈自己,身份不可暴露。”
晚风浮动,淡淡落花香。锦瑟用绢帕拭泪后,便点了点头,说道:“一切按照姐姐的意思,可是我很想知道,姐姐真的要打算报仇么?十年前的西戎灭族,恰是前车之鉴呀。”
“这并不用你来管!”素兮狠狠撂下这句话,起身道,“你只要记住,留在后巷接受我的消息便可。还有,上次我给你的消息可是确定了?”孔明灯传递的消息,是要锦瑟尽快采购兵器的。
早先素兮就联系了羌族的一队商人,让他们在半年内托运兵器和粮草到后巷。有锦瑟来接收,按照约定的日期,已经晚了三天。所以素兮才会着急着询问锦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商人说,明天会来后巷的。”锦瑟低声道,她不敢抬头看素兮。自小就怕这个姐姐,如今以客栈为隐藏点,锦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出了岔子。惹恼了素兮生气。
窗外起了风声,素兮站起身子看了看,直到天色已晚。遂又与锦瑟就交代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清风迭起,呢喃着遍地的艾草花香。淡淡的,柔柔的,如春风般温暖。
叶子在枝头上轻轻摇动,晃动着昨日的黄昏日落。素兮将自己存的私房钱,偷偷交给管事姑姑,这才顺利离开皇宫。她要去见一见羌族的商人,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风吹过发梢,素兮再次来到小房子前。推开门子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端坐桌案前,手中拈玩着一只青花瓷**。清冷的面庞上,似是透着一股傲慢和玩世不恭的态度。
不同于苏泽义的大大咧咧,楚云昭的温润如玉。至少是素兮见过的男子中,根本与商人这个词儿搭不上边儿。谁知素兮才刚刚走进屋子,就听到这个男子说道:“姑娘要的兵器和粮草,我已送来。”
他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中间没有任何理由。不过这样的言辞,素兮很是喜欢。她坐在他的对面,笑着道:“看公子一表人才,如何作这等行商之事?殊不知这是最末一等的职业了。”
“姑娘若无他事,我这就走了。”他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在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素兮急忙上前阻拦:“公子既然经商多年,势必要获取最大的利益。我这里有一桩生意,公子可否有兴趣?”
因为素兮知道,若是要招募羌族人练兵报仇。不仅仅是粮草和兵器,还需要大量的银钱。这一笔钱从何处得,素兮亦是想了许久。那些羌族的旧臣,府中的钱财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若是能够从罂粟花种中,获取一半的利益,一定是可以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