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时无话,叶氏见村长这脸色又来了底气,刚要豁开去继续大哭,便听人群有人喊了一嗓子:“咋个没地儿说理了?!”
众人一愣,但见乡邻一片骚动,全都恭恭敬敬的退了退,闪出一条道来,一位六七十岁的长者走了出来。这人便是他们村里辈分最高的了,村里的晚辈都叫他三爷爷,年长的就算是村长也要尊称声三爷。
只说这三爷眯着眼看了看这场面,最后望着叶氏道:“是你说没有讲理的地方了?”他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子压人的气势,叶氏才那气焰一下子被浇了冷水似的,一时没得应声。
金玉这会儿见是三爷来了,立马迎了上去,道:“三爷您来了就好,今个儿她二婶说是老母鸡丢了,刚在却俺家屋后找着了,这鸡虽不是俺们拿的,但俺闺女都已经给她二婶赔礼道歉了,还说要赔她一只,她却还在俺们屋里撒泼打滚的说俺们不讲理,三爷,你来说说这可还要如何与她讲理……”
三爷只是望了低头默不言语的欧阳紫荆一眼。
“拿了人家东西赔礼道歉!没啥说的!”三爷一声断喝,生生把金玉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叶氏听了这话是神气上了。
金玉则被噎得说不出话,人家只这一句话从根儿上就给你否了,摆明了护着叶氏,再怎么理论也不能了。
欧阳紫荆见这场面要僵,提了口气,接过话茬道:“这位爷爷说得对,我不知道辈分。只叫您声爷爷,您别怪罪。您说的是道理,拿了东西赔礼道歉是该。可不论怎样也得有个原由不是?且说这老母鸡的事,一来,我们家在镇上开铺子。我和我哥吃住都在镇上,哪有时间偷二婶的老母鸡?二来,全村唯独二婶家的老母鸡没有毛,偷来就被人发现,我们又怎么会傻到如此程度?三来,大清早的二婶就带着一帮人闯进我们铺子。砸场子,哪有这般搅人生意的?”“而且,方才大家伙在我家屋后看见了二婶的老母鸡我也道歉了,鸡死了,我赔就是。二婶怎的还觉得我们不讲理?在我们院子里撒泼打滚的……”
欧阳紫荆待要说些好听的,三爷却阴沉着脸一抬手拦了,只道:“好!你的事儿问完了!她二婶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跑人小丫头面前撒泼打滚,像个什么话?你不要脸了,你男人可还要脸!”
三爷的话掷地有声,叶氏是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欧阳紫荆原以为这事就此了了,不想叶氏再留了后手。定不放过他们母女俩。不管叶氏怎样,在她屋里发现人家东西,她也没有辩驳之词。只得认了栽,再恭敬的给叶氏行了个礼,道:“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这儿给二婶赔罪了。”
叶氏趾高气扬的道:“光说说就完啦!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你倒是轻巧!”
欧阳紫荆抿了抿唇又道:“是,二婶这老母鸡是珍贵得很,要多少钱我们给。”
叶氏一听这话心里有了谱。只琢磨着要狮子大张口敲上一笔解恨,没想她话才要出口。却被三爷抢了先,只道:“现在。讲的不是钱,是理!”
欧阳紫荆一时没反应过来,理?还有什么理要讲?
三爷转头向金玉道:“她婶,你说你闺女才这么大点儿,就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来,往后些,她年龄再大些难保不准还能干些啥事出来?所以,犯了错不能道个歉就草草了事,该有惩罚,这样让小丫头也好长长记性,大伙觉得我老头子说的是不是?”
三爷说话一向都颇具威望,又是读过书的,大伙听着三爷这般说,都纷纷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三爷,您说,要怎的个惩罚?”东西是在她家找到的,物证在这儿摆着她们没法说词,也只好接受惩罚。
三爷只淡淡的看了金玉一眼,随即清了清嗓子,朝欧阳紫荆道:“现在我老头子是站在长辈的方面和你欧阳丫头说话,这种事,念在你年龄还小,又第一次犯,你就给我磕三个头当是日后不再犯事的保证罢!”
三爷朝欧阳紫荆摆摆手颇为大度的道,再瞧了眼欲要高兴的叶氏,“她二婶,欧阳丫头若是磕了头,今个儿这事就算了,这鸡也不用赔了,你觉得如何?”
欧阳紫荆这会儿是看出来了,这老头子是要拿她立威呢,定是她刚刚那番话把老头子正要发威的话给噎了回去,让他觉得失了面子,损了他在这村子里的威信。
叶氏听着这话哪有不高兴的道理,找鸡的事她纯粹就是为了来闹事的,没想到这鸡真找着了,若是不乘此机会好好整这死丫头一番,她出不了心头的那口恶气,让她下跪磕头无疑是最好的,“俺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只要她下跪保证不再犯事,这鸡俺也不要了!”
“三爷,她二婶这鸡本不是俺们拿的,俺们赔礼道歉就算了哪有给大伙磕头认错的道理?更何况,闺女是俺的,俺自己会教,恐怕不需要三爷来管!”金玉是气不过了,她从小到大逢年过节从来都舍不得让一双儿女给自己磕头的,凭什么给他一不认识的老爷子磕头。
听着金玉这番话,三爷顿时是老脸一黑,气愤无比,在这村里从未有人敢这般顶撞他,这母女俩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他的面子,今个儿,他非要好好拿她俩立立威,否则难平他心头之气!
“她婶,闺女是你的没错!我们是外人却不该管!但是若是你闺女再犯错,偷了哪家的钱,或是杀了人,放火烧了房子,你打算怎么做?今个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