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鹏连话都没说完, 旧伤未愈的屁股再次落地开花, 痛得他什么旖旎的小心思都没了, 眼前只有蒋逸舟那张阴沉无比的冷脸,居高临下盯着他:“想打架直说,搞什么小动作。”

“不是不是, 我立马滚蛋,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作为唯一一个亲眼见过蒋逸舟是如何把辉哥收拾到屁滚尿流狼狈逃跑的人, 周鹏敢保证, 今天那位同学挨的揍绝对是算轻的, 真要跟他打架,不如出门左转往楼梯一滚, 很可能伤得还比较轻呢。

蒋逸舟犯困的时候没什么心情揍人, 看这胖子边狗腿地点头哈腰, 边捂着屁股一溜烟退出去老远,烦躁地挠了挠头,重新坐下来,这回他没有立刻睡,从桌肚里摸出一个什么剥开放嘴里咬着,额头枕在桌沿玩了会儿手机, 等整个教室差不多静下来了,才丢下手机闭上眼。

他不是个浅眠的人,只要睡着了就会睡得很死, 叫都叫不起来, 但入睡却不怎么容易, 太亮或太吵都睡不着,上课其实也很少是真的睡着的,就是犯困,懒得睁开眼而已。

难得安静,蒋逸舟把脸埋在双臂围成的昏暗中,很快就睡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今天看视频太多遍了,连梦里都在做实验,自己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实验桌前测数据,本来挺专注的,突然有人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他分了神,只好重测一遍。

没想到这人仿佛还上瘾了,一个接一个地打,虽然她已经捂着嘴尽量不出声了,可每回他刚集中精神,都会被她一个喷嚏给打散了,简直耐心全失,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搁下试管起身往那背影走过去……

“啊嚏。”

蒋逸舟撑开眼皮,那个打喷嚏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跟梦中完全重合,甚至又清晰得多,更烦人了,他眯着眼适应外界的光线,周围的人基本都趴下睡了,只有左前方的那谁仍挺直背脊,低着头写作业。

“啊……唔。”又一个。

他看着那谁的肩头似乎抖了一下,缩了缩又继续埋头写,那小身板挺单薄的,还只穿一件短袖上衣对着空调吹,不冷才怪。

“喂。”

阮念吸了吸鼻子,听见后面有人冲她沉沉地叫了一声,没仔细听是谁,不料一回头就被什么东西整个儿盖住了脑袋,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冷就穿着。”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闷闷的,还夹杂着几分不耐烦,“吵死了。”

“……啊?”阮念把那东西拉下来,果然看见了蒋逸舟那张帅到爆又凶到死的脸……咳,这话是苏棠跟她形容的,虽然她也觉得挺贴切的……

不过这会儿他大概是刚醒,眼皮还半眯着,看起来懒懒的,倒没有平常那么凶了,阮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校服外套,想说句谢谢的,可蒋逸舟已经趴下继续睡了,压根儿不在意她要说什么。

……那就不吵他了吧。

阮念抿了抿唇,把怀里抱着的外套扬开,那道粉笔印子还在衣背上,她帮他拍干净了,才小心翼翼把手伸进袖子里,穿到身上。

他人很高,衣服也比她的大多了,像一件大衣似的松松罩在身上,整个人顿时回暖了不少,不过袖子太长了,阮念手臂伸直了都摸不到袖口,只能往上捋一点,袖口翻折两圈,才勉强能卡在她手腕不往下滑。

学校安装的是中央空调,开关、温度和风速都由控制室统一调控,没法儿自己调,而这座位又几乎是正对风口的,冷得厉害,平时她都会带着长袖外套以防冷了穿,今天急着出门才忘了拿。

本来想着中午不太冷的话,咬牙撑过去算了,没想到真觉得冷的时候,周围人却都睡了,她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只好自己默默忍着。

除了鼻子痒要打喷嚏她实在忍不住……以外。

冰凉的手已经渐渐回温了,阮念搓了搓双手,将宽大的校服外套裹紧一些,呼了口气,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鼻子不痒了,喷嚏也不再打了,这一闲下来就不经意闻到了外套上淡淡的干净香味。

温和,柔软。

跟他给人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像。

……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阮念抿唇想笑,很快又将嘴角的笑意藏了起来。

傻不傻,琢磨这种无聊的问题,快写作业!

******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阮念也终于抵不住困意趴下睡了会儿,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任课老师已经进教室了,于是迷迷糊糊找课本出来,也忘了要把外套还回去,又多穿了一节课。

课间照例被苏棠抓着问问题,正在翻笔记跟她解释,对面突然“咦”了一声:“你衣服怎么变这么大了?像裹了个麻袋似的,丑丑的,哈哈。”

“……不是我的。”阮念对自家闺蜜的日常嫌弃已经习以为常,又捋了捋袖子,把裹住她半只手的袖口往上推了一下,“是别人借我穿的。”

“哦,谁借的?”苏棠意味深长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隔壁空掉的椅子上,少了件搭在椅背的校服外套,“不会是蒋同学借你的吧?”

阮念:“……”这人是不是安了**在教室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哇,看不出他这么关心你,见你冷还借给你衣服穿。”苏棠挑眉,那手指点了点她额头,“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阮念对她的异想天开有些哭笑不得:“你别瞎说了,他就是嫌我一直打喷嚏太吵,才迫不得已借给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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