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没事,没事,肯定能坚持到凌晨四点!
她安慰着自己又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消耗尽了最后的一点体力,看来今晚她是不会来的了,她想。
她仰头仔细盘算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发觉此时再去找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嗯,就这么算了?
她颇有些遗憾的冲自己摊摊手,难以支持的体重让她在一排打小轮盘的座椅后面不客气的挤着坐了下来,心里有些抱歉地看着周围依旧站立的赌客,在意识到如果不下注马上会被赶起来后,她从兜里掏出来那张车票代用券,这个是可以代替筹码的,不妨下一个?
她从来没有赌博过,尽管他是赌场的高管人员,但她谨记他的告诫:
“赌场高管人员的直系亲属禁止在赌场赌博,否则隐瞒不报立即开除!”
她再次想到这个梗时,心里有一种好笑的心态,前些年看到网上一个女研究生被一个小学生卖给人贩子的新闻时自己还没心没肺地说人家活该,而如今。。。
真好骗啊!
她很郁闷地感慨了一下,发现想昔日的这些可笑的经历一无是处,遂就集中精神观察着轮盘走向,几次之后就决定了进行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赌博:
十三号!
她果断地把代用券押在13号上,在西方世界中,13代表着黑色的数码,凡是遇到13总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比如说股票市场大崩溃,经济危机的爆发日,还有x国几任总统被刺杀的日子均在13号。
今天也是十三号,但她认为自己的13号肯定不同于以往,肯定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白色的转珠终于停了下来,她紧瞪的双目也终于松懈,却不无遗憾的摊摊手:
没中!
是跟13号八杆子打不着的26号!她不禁懊恼地捶了一下桌子,小手指头上的残留的水晶指甲再也不顾脸面断了几节,她捡起那几节指甲,惋惜了一下当初做指甲花的300多大澳币,然后一一把它们弹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再也没有了继续赖在桌旁的理由,她开始盘算着,到哪去耗掉这人生多余的三个多小时,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到赌场员工出入口那里守株待兔比较好:
万一自己太累了走不动了咋办啊!
员工出入口就在电动滚梯的旁边,由两道假墙围着,没有赌客出入的骚扰,这里还是很有一种静谧的神态。
她用自己专业的医学知识解剖着赌场的建筑结构,发现这里缺乏一个保护员工不受疯狂赌客骚扰的装置,疯狂要找赌场的工作人员撒气那该怎么办啊?
墙上连一个报警或警报的按钮都没有,被害员工呼救来不及,即便楼上观察监视器的员工发觉了,再派保安过来营救,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嘛!
她微笑着点点头,为自己缜密的逻辑喝了一声彩!
这里的角落远离赌博区,没有了老虎机的霹雳哗啦的音乐叫声,普通人压的再低的声音只要用心去听还是能猜到一些端倪的。
“已经几次都要得手了,却被她溜了,下次见到她一定就。。。”
男人吱吱唔唔道:
“何必赶尽杀绝呢?再说她怀的始终都是我的孩子,这么做我良心过不去!”
女人一声冷笑:
“你现在还想讲良心,在你故意让她怀孕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良心了!”
说话女人的声音着实特别,有着30多岁女人不多见的娇嫩声线,不用看就能体会到她一边撒娇一边抛着媚眼儿的神态是多么的无敌,可是尽管女生娇滴滴的声音很是诱惑人,但两人的谈话内容三观也太不正了,但凡有点义愤的人都会填膺,更何况她这个被他们算计的对象呢?
她很感谢自己买的那个13号,正因为它没中才让她提前一步离开了赌桌到这里守株待兔,不错,运气真好,终于守到了兔子,而且一守就是两个!
她有点欢呼着站立起来,双腿的沉重似乎不见,她将两手小心地插进大衣的口袋,向着假墙背后的两人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同志哥,你好吗?”
“同志哥”是她和他在相爱最初同居时的昵称,她很喜欢看着他在厨房一边烧水煮茶一边对着她唱:
“同志哥,请喝一杯茶呀。。。”
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总是唱这一句,而且只会唱这一句,他说,小时候经常听妈妈一边做饭一边等着做铁路工人的父亲回来时唱的,因为妈妈也只会这么一句,所以他也只是会这么一句,说的时候眼睛里似乎很有些晶莹在闪烁。
她对当时的情景印象深刻,所以现在面对他、称呼他“同志哥”时也是目带晶莹,她很自信,自己的笑容很亲切,可是她不明白这两人的神情为什么这么奇怪,尤其是那个女的,完全没有了平时她见到她时的乖巧媚态,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嗯,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对着她的慢慢走进不断后退,却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她耸耸肩,无可奈何的扬扬大衣的一角,一声轻咳之后,伴随着一阵焦糊的味道,她看见她已经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嗯嗯。。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啧啧!”
她摇头叹息道,又继续向她的“同志哥”走去,“同志哥”早已缩在假墙的一角,很没出息的瘫软在那儿,往日如茕茕白兔般纯真的眼神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