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辰万没想到,候武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找上顾思田。
那是一只苍蝇,只要露出一点缝隙都会被他盯上。
而且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无论卑不卑鄙。
更加让他担心的是顾思田竟然将祁虎派了出来,还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出了什么事,千万别回去。
白季辰人在宁州,鞭长莫及。
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结果城门被封,任何人不得出入,他与候武成了对峙之势。
甚至在搬出了护国公的名义都无法叫开城门时,白季辰明白,事情闹大了。
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这帮人看样子已经盘算很久了。
他没打算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顾思田,但在卫陵拿出双凤佩的时候,他心中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惶恐。
他担心顾思田受不了刺激会伤到孩子,却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没瞒过这只小狐狸。
接过玉佩时,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完全不在意卫陵狐疑的目光,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再度将玉佩还了回去。
他明白顾思田的意思,她想要个答案,那他便给。
恨也好,怨也好,只要能安然无恙,他回去任其处置。
卫陵第二次上门时,那眸中的迷茫和惊讶让白季辰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思田在趁机安排后事——将卫陵还给他。
不像祁虎那般费劲,卫陵似乎表面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情,但跟他相识多年的白季辰却看到了他在安慰欢喜的同时埋下了那隐忍的失落。
白季辰再顾不上许多,他得想办法化解困在城内顾思田的危机。
在城门对峙了两天之后,白季辰决定——回宁州。
正准备动身的时候,祁虎带来了一条消息。
“主子,探子回报,沈浩雄正在来束阳的路上,预计两天后便到。”
白季辰坐在马车内,手中握着一枚小狐狸的吊坠不停摩挲着。听到这个消息后,眸色猛然变深。
前世这个沈浩雄就没少跟他对着干,这次南域王倒,他也出了不少力。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白季辰不停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明知道她还没有解除危机,为什么会这么粗心大意。
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吊坠,白季辰懊恼,悔恨。
猩红的眼底是强压的愤怒。他担心顾思田和孩子会有个三长两短。
“祁虎,传我令:影卫队全体集合。卫陵,连夜快马给我去宁州安王府,我要借他五百亲兵一用。”
“主子!”
祁虎和卫陵异口同声。
沈浩雄和候武都是朝廷命官,他这么明刀明枪的杀进去,这罪名瞒都瞒不住,到最后人救不出来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季辰有些关心则乱,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烦躁的情绪。
“放心,我不会乱来。卫陵。你去告诉七王爷,让他带着东西马上来一趟,亲兵也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
“祁虎,挑几个身手好的,趁夜摸进去打探情况,留几个在夫人身边暗中护着。”
“遵命。”
让白季辰欣慰的是,顾思田很好的保护了自己。
她不出门,不与外界接触,更没让祁虎抓到把柄。
听到这些消息,白季辰不免放心了许多。
在得到沈浩雄来束阳的消息同时。下面的人又报:白叔辰以离开宁州,不日便可抵达束阳。
白季辰双眉紧缩,额头上的川子已经扭曲变形。
候武和沈浩雄是一伙的,这个毋庸置疑。可他哥白叔辰怎么会插进一脚来?
思量了片刻,白季辰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白叔辰被人利用了。
束阳归宁州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身为宁州巡抚,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要稍微递出去一些消息,白叔辰定然会上钩。
更何况这次白叔辰是冲自己来的。
家里人恐怕还不知道。但白叔辰却早已知道了顾思田这么个人。
他虽然不知道顾思田就是孟锦萱,但他知道这女人是个寡/妇,还是个即将临盆的寡/妇,那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每次去宁州都会听到他不阴不阳的讽刺,甚至辱骂。
白叔辰认为他污了护国公府的名声,自己不学无术,有辱门楣就算了,还弄进来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
白叔辰对白季辰的蔑视和轻漫多半跟他爹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恨铁不成钢的。
恨他不务正业,恨他败坏门风,白叔辰觉白季辰压根不配做他的弟弟。
如今再知道了顾思田的身份,白叔辰怕是要被气死了。
白叔辰这么一来搅合,事情就更难办了。
白季辰揉着眉心,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想对策。
快烦透自己重生后的性格了,那急躁的脾气总是想压也压不住。
唯独读读佛经能让他心平气和下来,这些日子也算是小有成效,不至于一上来就动手摔杯子砸书桌了。
沈浩雄和白叔辰还有一日便能到,陈冕就算是快马加鞭,加上卫陵去报信,也得两天。
这一来一回岔开一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得及。
“祁虎,找人盯紧了,如果有人提前动手……给我杀。”
白季辰眼底流过一抹杀气,她不能让顾思田出事,更不能让孩子出事,他周家就剩下这么一点血脉了。
仰头看着满天星空,那一闪一闪的星光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