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晖平一直忙到晚上要吃晚饭的时候才赶回家。
一见儿子回来,妈妈立刻笑吟吟地打趣道:
“今天,我们家的程馆长可是忙坏了,收获不小吧?”
雪儿抢道:
“哥哥今天可风光了,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比赶庙会还热闹呢。”
“是吗?那今天可得好好地犒劳犒劳我们的程馆长,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奶奶也接着她们的话茬,聊开了:
“我的大孙子今天可了不得啦。那个剪彩场面比当年的美术馆开张还热闹,还有政府官员前来讲话。若不是我的孙子,能有这能耐嘛!”
奶奶虽然没能去美术馆,但电视里有新闻和实况转播。奶奶守在电视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画面,看到精彩处,开心地不得了,顿时又拍手又大笑,还把张妈叫来一起看。那个兴奋劲别提了。
别看奶奶岁数大了,可耳不聋眼不花,平时说话也挺风趣。
大家围着餐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程晖平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爸爸显然心情也很不错,望了一眼儿子,笑问道:
“听说今天的展览会上,美术协会的秘书长都到场了,还有不少政界要人前去捧场,看来你面子倒是不小哦。”
“爸,秘书长是您的同学,还有一些都是您的学生,他们都是冲您的面子才来的。”
程晖平虽然脸上神采飞扬,但仍显得十分谦虚。
“你就别给我的老脸贴金了,你从巴黎回来,多次获得大奖,也算小有成绩吧,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爸爸的评价无疑使程晖平感到心里沾沾自喜。
“呵呵,就算是吧。爸,这次展览反响不错,还获得不少合作意向呢。大家之前对我的作品就一直比较看好,所以这次画展一定会取得圆满成功的!。”
“唔,话是不错。但也不能太骄傲自满了。要知道,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哦。要借此机会,不断磨练自己,脚踏实地搞好绘画研究和创新工作,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
爸爸在旁谆谆教导,语气中肯,对他寄予了厚望。
“是!我知道了。”
奶奶对程校长的一通说教有点不耐烦起来。
“孩子他爸,你在学校里整天做思想工作还不够,家里的餐厅也快成了你的教育阵地了。这些道理难道我的乖孙子不懂吗?他没脚踏实地努力,能有今天的成绩吗?千条万条,总之一条,把画画好了就成。晖平,你说奶奶说的对吗?”
奶奶目光望着自己的孙子,开心地笑着。
程晖平嘴里吃着东西,忙连声说,“对对对。奶奶说得太对了!”
把大家都逗乐了。
雪儿忽然又想起那幅画来,就问道:
“哥哥,那幅画呢?你带回来没有呀?”
“什么画啊?”
晖平没留意她在说什么。
“就是那幅荷花图呀!”
雪儿急道。
程晖平一惊,顿时明白过来。看来妹妹还在惦记着那幅画,上午劝了半天还是无法打消她的念头。
“那幅画比较珍贵,所以只参展一天,已派人送回去了。”
程小姐一听搁下筷子,霍地就站了起来。十分焦急道:
“哥哥,那幅画是我的,你为什么要把它送走呀?”
婉儿的爸爸妈妈听糊涂了。
“晖平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程晖平只好把事情前后经过粗略说了一下。
妈妈一听就紧张起来。
她忙把手搭在雪儿的额头上。问道:
“婉儿,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啦?感到哪里难受吗?额头不算烫呀。”
“妈,我没事的……”
雪儿感到有点慌乱。她一心想着那幅画的事,竟忘了这是在家里。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和奇怪的念头,当然会引起家人的担忧!
母亲看她脸色不对,更加感到忧虑。
“那你怎么忽然会神志不清了呢?要不明天再到医院去检查一下?真叫人有点不放心呐!”
“是呀,这事可不能马虎。”
奶奶神情也十分担忧。
雪儿一骇,至此已完全清醒过来。
她说那幅画是自己的,并要带回家,爸妈他们当然觉得十分反常和不能理解了,所以才担心她的身体又出了状况。
关于这幅画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他们又怎能明白?因为根本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事。自己若一味冲动下去,定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怀疑,带来更大的麻烦。
想到这,于是头脑迅速冷静下来,缓口道:
“妈,我真的没事。我只是觉得那幅画特别的眼熟,好像在梦里经常梦见,我就是喜欢这幅画而已,想带回来再仔细欣赏一遍……”
这是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的事,雪儿怕大家再担心,只好先这样搪塞了。
“哦,是这样呀。”
母亲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
“婉儿,妈看你最近有点疲劳,还是要多加注意休息才行。还有,最好不要到人多嘈杂的地方去,知道吗?”
母亲十分关切地安抚她。
大家都投来关切的目光。
“嗯,我知道了。”
雪儿只好装作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程晖平看来看去,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联想到事情的前后经过,这事分明透着古怪。
若要说对这幅画眼熟就要闹着带回家,这个理由也说不通啊?还有,经常梦见这幅画?不对呀!这幅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