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之后,干起活来也有劲了,景皓早早的便将马给喂了,冲清完饲槽,又准备好夜草,此时太阳还没有下山。
等会就是晚饭时间了,与其继续去受辱,不如趁这个当口四处转转,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东院,东院很宽,有马厩、猪舍、狗棚,甚至还有一小块菜地,住的也都是干活的下人,神伺以及他的家人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迄今为止,他见到过的最大的官便是马总管。
景皓抗着把扫帚在东院转了一圈,把地形都记在了脑海里,走到南院边上时,只见里面到处都是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奇花异草,各种亭台楼阁、假山奇石应有尽有,端得是极为漂亮,不过入口处却有二名守卫把守。
那二人都穿着一套银白色的铠甲,头戴尖顶遮面头盔,身挂猩红色披风,左手搭在腰间长剑上,右边还悬挂着一条黑色长鞭,目不斜视,威俨肃杀。
景皓打量了一眼,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白甲武士吼道。
“找簸箕!”景皓强装镇定的答道。
“你这杀才,敢来这里找簸箕,是想挨鞭子吗?滚!”
景皓悻悻的退了回来,心道,看来以后自己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东院的这一亩三分地了。
捱到天完全黑定,给马群加了夜草后,景皓向自己住的小房子走去。
房里已经亮起微弱的烛火,有人影在不停的晃动,显是自己的同伴都已经回屋了,景皓轻轻推开房门,正准备迈步走进去,忽觉头顶掉下一物,他忙一侧头,那东西“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但是一大盆水已经兜头而下,将他全身浇了个湿透。
那水还有一股腐臭味,景皓拿手摸了一下,沾起一团黑黄软黏之物,竟生生得是一团粪便。
一股怒气自他心底蓦得窜至脑尖,双眼血红,似是要喷出火来,而房间里的另外三人却怡然不惧,他们早有准备,冷冷地看着景皓。
怒火中烧并没有让景皓失去理智,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明白,这是他们设下的的诡计,目的就是要激怒他,但此时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他只能耐心的等待寻找机会!
……。
好在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等多久,第二天,廋脸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才出去不久就又匆匆返回了房间,他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房间里只有瘦脸一人,景皓进去后便将门反锁了,瘦脸虽然大了二岁,但身材跟他差不多,看他杀气腾腾的走进来,先自气怯了半截。
景皓半点没跟他废话,直接冲过去,抬起一脚便往他身上踹去;瘦脸抗不住,踉跄了几步,还没站稳脚跟,又被景皓跟上一个过肩摔,“啪”的一声掷到了地上。
瘦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景皓那里会给他机会,跃至半空,腿关节狠狠的往他背上一跪,顿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咔擦声,似乎肋骨也断裂了好几根。
这三下五除二的闪电般攻击,让瘦脸瞬间便失去了抵抗能力,脸上已经痛得扭曲了起来,缩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景皓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倒提起来,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偷我烙饼,往我身上浇大粪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吗?要求什么饶?”
“不是我……!我不想这样做的,是,……是邓聪明(高个子)逼我们的!”瘦脸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邓聪明?我自然会收拾他!如果你胆敢再助纣为虐,断的就不是两根肋骨了,预备着让老爷丢去喂狗吧!”说罢,把他的头一扔,打开门扬长而去!
……。
景皓向来都禀持着有仇必报的原则,收拾完瘦脸后,下一个就轮到小黑了。
小黑是负责清恭的,就是每天早上把神伺大人家的各种夜壶拿出来倒在粪车里,拖到城外卸掉,然后再把夜壶洗干净送回去的那种。
所以他不仅长得黑,身上还时时带有那种腐臭味,景皓很怀疑上次那盆粪水就是他弄来的,这个仇非报不可。
他一边干活,一边留意着小黑的一举一动,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被他逮着了一个机会。
小黑正蹲在地上洗夜壶,可能是因为活都干完了,而晚饭时间还没到,所以他的周围没一个人,景皓看似很随意的慢慢走了过去,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副绳索。
小黑洗得很专心,他拿起夜壶先用清水冲洗两遍,然后拿出稻草使劲的搓,搓完后再用清水冲上一遍,最后拿在鼻子前嗅了嗅才放回去。
这种忘我的工作精神令景皓很感动,但这并不能打消他报仇的念头,他要让对手也尝尝粪水泼在脸上的滋味!
小黑哼着小曲,陶醉在物我两忘的境界里,浑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靠近。
景皓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用绳子在手上挽了个结后,直接往他脖子上一套,右脚紧紧的抵住他的后脑勺,然后用力的绷紧绳索!
生死攸关的时刻,小黑也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差点将绳索从脖子上硬生生的拽了下来;但在景皓死命的拉扯下,也渐渐失去了气力,双脚胡乱的蹬着,在踢倒了好几个夜壶后,终于没了声息。
景皓并不是想杀他,这点仇还不到取人性命的份上,见他晕过去之后,便松开了绳索,嘴角邪邪一笑,取过一只还没清洗过的夜壶,装满水后“噗”的一声泼到了他脸上。
小黑剧烈的咳嗽两声,舔了舔嘴唇,醒转了过来,感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