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得像只蜗牛一样,难道要让我等你?”
丹珍扔下一句,脚步越发地快了。
奇怪的是,正房的门是开着的,她朝里面叫了一声:
“穆天宁?”
生怕再出现不堪入目的情景,结果里面却没有人应她。
她疑惑地迈了进去,从外堂到内室,她的目光扫遍了每个角落,却没有穆天宁的影子。
“人呢?”
此时,穆天宁正头戴斗笠,独自一人行走在去往冥王府的路上。
这两天的太子府闷得快让他喘不过气了,要只是单纯的多出那么一个人还好,可她偏偏是个不安分的,闹得整座太子府鸡犬不宁,最重要的是,她让他很不爽,这才短短的两天时间,他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戴着斗笠就要进入冥王府,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当他拿掉斗笠亮出自己的脸时,守卫吓得半死,战战兢兢地放行。
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出来过,从小身边就有阿音跟着,如今又是太子,走到哪不是前呼后拥,难得有半天的清静。
此时一个人走在冥王府的石板路上,去找他心里想念、想见的女人,这种感觉就像展开翅膀的小鸟,有一种第一次起飞前的雀跃与激动。
他随便抓了一个路上遇到的下人问:
“你们王爷呢?”
来到这里,自然不能直接就去找林铃儿,她现在已经是王爷的女人了,就算没有名分,但木已成舟,他作为太子,就该守得住规矩,何况上次她已经跟他说得清清楚楚,就算他一时放不下,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执着。
对于林铃儿,现在于他更多的意义像是一个老友,这两天因为丹珍的事情烦闷,似乎见到她、向她倾吐一下,他的心情就会好许多,正是这种潜意识促使他来到了这里。
那下人恭敬地答道:
“回禀太子爷,王爷不在。”
“不在?”
他忽然想起了今天的事,按理说穆如雪、穆宛纱、就连穆太光都进宫了,独独不见拓跋九霄,这未免有些奇怪,
“去了哪?”
“好像是去了定国寺。”
“定国寺?”
穆天宁更加感到意外,好好地去定国寺做什么?
“那林铃儿呢?她也去了吗?”
“不,主子没去,在冲霄阁。”
“好了,你下去吧。”
打发了下人,他狐疑地往冲霄阁走去。
走到桥上,他看到了她。
湖边,林铃儿正在夏雨的陪伴下散步,一袭白色的轻纱柔柔地飞舞在脚边,她时而看向天边橘红色的夕阳,周遭的晚霞像是用画笔扫过的油画,美不胜收,时而看向被染红的湖面,波光粼粼,像是跳动的火焰。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只是今天似乎少了些灵动,多了丝忧愁,是因为拓跋九霄吗?
“咳咳……”
穆天宁站在桥上,故意大声咳嗽,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这么安静的时刻,哪怕是细微的风声都听得见,何况他的声音?
她抬眸向桥上望去,只见穆天宁身着一袭蓝袍,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边挂着一抹平静的笑。
她也是一笑,像见到老朋友般,就在原地微微福下了身子: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奴婢有失远迎。”
穆天宁见她又挺着个大肚子给他施礼,心下顿时急了。
“快给我起来,谁让你行礼的?”
说着,他赶紧跑下桥去,一口气跑到了她的面前,亲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以后都不用给我行礼了,你这是想让我急死吗?”
他嗔怪着。
林铃儿一笑,调皮的目光在他的脸上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
“太子爷,新婚大喜啊!”
一听到这话,穆天宁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被她戳中了痛点,本来见到她后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立刻郁闷了。
“怎么?不高兴?”
见到他,她暂时将拓跋九霄不告而别的事抛到了一边,首先就想到了春雨,她可是答应要带着春雨打一场硬仗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听到她这样问,穆天宁烦躁地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捡起一块石子,使劲朝湖中扔去,“咚”的一声,湖面上水花四溅,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来是真的不高兴啊!”
林铃儿打趣道,转而对夏雨说,
“夏雨,去准备些好酒好菜,今晚我要留太子爷在这里吃饭。”
“是,姐姐。”
夏雨下去了。
林铃儿双看了看穆天宁的脸色:
“太子爷,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穆天宁白了她一眼,没吭声。
他能这个时间来,自然是打算留下来吃饭的。
自从当了太子后,这冥王府似乎成了王宫、太子府以外,最让他留恋的地方。
他从小最敬爱的兄长、第一次喜欢的女人,都在这里,虽然有过不愉快,但今时不同往日,太子这个身份让他一下成熟了不少,加之与林铃儿的关系弄了清楚,心中的嫌隙也不复存在了,所以只要每每想起这个地方,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温暖与悸动,好像这里才是他的家。
林铃儿挨着他坐了下来,他不是个有心机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心中的烦闷尽数被她收入眼底,想起今天早上夏雨跟她说的八卦,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
“喂,听说你昨天晚上冷落了新晋的太子妃,你这样不太好吧,人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