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孤雄喝了不少酒,就在他被人扶着就寝时,他却突然清醒了似的,拖着穆天宁与丹珍就往一个帐篷走,直到把他们推进帐篷里才算罢休。
“你们、你们两个,知道父王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他醉意朦胧的指着两人,
“早点抱上王孙,王孙!听到没有?”
说完,他由人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出去了,帐篷里只剩下了穆天宁与丹珍。
穆天宁知道,父王是故意这么做的,今天的狩猎、晚上的篝火、还有将他们送入同一间帐篷,目的只有一个,为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早生贵子,只有生米煮成熟饭,他才能安心,所有人才能安心。
有时,他真的很怀疑,父王最在乎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拓跋九霄?
就在白天看到那只老虎时,他仍不忘拿冥王与他来作比较,也许在他的心里,没有人比拓跋九霄这个外孙更重要。
想到这,他苦笑一声,拓跋九霄的母亲是父王最爱的女儿,而他的母亲,不过是个风丰尘女子,怎么能比?
父王求斯南的国主把丹珍嫁给他,最终的目的不还是为了替拓跋九霄找帮手,帮他报仇吗?
所以,为了帮拓跋九霄报仇,父王牺牲了他的幸福。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偏激地去想这件事,毕竟,与丹珍和亲,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除了,他不喜欢她。
他想到了昨天父王跟他说过的话,他说,作为一国之君,为王族开枝散叶也是其责任之一,爱情对于国君而言,太过奢侈,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若不是为了守住当初对王后的承诺,他也不至于只有两个女儿,更不至于去外面寻花问柳生下了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
但,有他,却是他一生中最庆幸的事。
罢了,既然父王有意将江山托付于他,他又何必矜持?何必坚守?坚守为谁?
铃儿已经不可能属于他,枕边人是谁,还重要么?
父王说的对,既然他已是太子,就应该履行太子的职责,爱情这么奢侈的东西,他本就不该奢望。
此刻,帐篷里只有他和丹珍两个人,此前,两人早已沐浴更衣,洗去了林子里的一身冷汗与尘土,如今新新鲜鲜的两个人,就站在彼此眼前,他只需要一闭眼,就像森林里的雄姓性动物,便可成事。
想着,他暗沉的眸光落在了丹珍的身上。
她换了一套红色的打猎装,娇小的身子宛如一团火焰在燃烧着,白皙的脸颊被这身红色映得越发红润了。
她发玉育得尚不完全,小小的骨骼好像林中的鸟儿,一捏就会碎掉似的,这样矮小的她,真的能承受他的重量吗?
她面对他站着,双手一直铰着腰带垂下的穗子,想必一定也不情愿吧?
这一刻,之前对她的种种厌恶、反感,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太过冷静,所以心不伤,情不动。
他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吧。”
丹珍一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到了似的,其实这并算不上温柔,只不过跟之前的他相比,好太多了。
望着他身边的位置,她的心开始怦怦乱跳,她不是个傻子,当然明白国主的意思,只是……她不禁扪心自问,他们,可能吗?
他不是讨厌她吗?
如果,他今晚真的善心大发,对她柔情蜜意,她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按照国主所言,要与她洞房,她又该如何?
一时之间,她慌了神,愣了半天,不知该不该过去。
穆天宁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可父王的意图那么明显,他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本想起身走向她,他却犹豫了一下,转而将蜡烛吹息,帐篷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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