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拥着林铃儿,生怕她会受到伤害,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到她一分一毫,那份紧张任谁看了都要妒忌,何况是丹珍?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他急切地查看着她的身体,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太子妃。
丹珍攥紧拳头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关怀备至,这一幕刺伤了她的眼睛,刺痛了她的心!
她才是他的太子妃,他怎么可以完全无视她的感受?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从来没有!
“穆天宁,说,她是谁,她是谁?”
她指着林铃儿,质问声简直要冲破云霄,刺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缩起了肩膀,生怕会被这声音刺伤。
“铃儿?铃儿?”
穆天宁没有心思理会她,因为怀中的人儿突然像片落叶一般摇摇欲坠,眼皮无力地开合了两下,便紧紧地闭上,瘫软在了他的怀中。
这时,听到声音的春雨和夏雨也从门房里跑了出来,惊恐地看着晕倒的林铃儿。
“铃儿姐姐?”
“铃儿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王爷不在,如果姐姐出了什么事……”
夏雨急得就要哭出来了。
穆天宁迅速将林铃儿抱起,不断抽冻动的腮边肌肉彰显着他的愤怒:
“丹珍,如果铃儿有事,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罢,他抱着林铃儿便往内宅走去,丹珍的愤怒、怨恨、挣扎、不甘,全然不在他的眼中。
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阿音见状也急忙带着太医跟了进去,秋雨冬雨还有几个嬷嬷也不敢怠慢,王爷不在府中,如果回来后知道林铃儿出了事,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院子里还剩下几个丫鬟,目光都落到了丹珍身上,她的出现,让这个刚刚被喜悦填满的院子陡然变得硝烟四起,虽然没有人认得她,但是她却将愤怒与好奇带给了每一个人。
“穆天宁!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那个贱女人到底是谁?”
丹珍疯了一般地站在原地吼叫着,哪里还有什么公主的形象,简直就是泼妇骂街。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更是气上加气,这时,正好一个嬷嬷端着一盆血水从门房里走出来,她一把打翻了血水,咒骂道:
“都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是瓦倪的太子妃,太子妃!都给我跪下,跪下!”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她一遍遍地强调着,那骄横的样子真是无法让人把她与性情温和的太子爷联系在一起。
但碍于她的身份,没有人敢反驳,只能乖乖地跪下问安。
“说,那个女人是谁,太子跟她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们敢替她隐瞒,我亲手宰了你们!”
虽然她是太子妃,但是她忘了,这是在冥王府,恐怕她太小看冥王府在瓦倪的震慑力了。
冥王府里的下人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林铃儿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但是在冥王心里,她是冥王独一无二的女人,被人尊称一声主子;在太子爷的心里,她是重中之重,哪是她这个太子妃能够比的?
因此,尽管她是太子妃,此时却没有人愿意出声理她,冥王、太子爷与她这个太子妃,孰轻孰重,大家心里还是相当有数的。
再加上林铃儿刚刚救了小英子母女,赢得了许多下人的心,更是没有人愿意出卖她。
一时之间,若大的院子里静得出奇,哪个下人的心里都清清楚楚,敢在冥王府里动手杀人的人,除了冥王,别人还没有那个资格。
丹珍环视着众人,个个都身安其命,没有一点惧色。
唯独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从外面找来的稳婆。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稳婆身上时,那稳婆的身体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砸在地上,又很快被阳光蒸发,看她那副吓破了胆的样子,也许她会是那个突破口。
她一抬下巴: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都应声而退,就在那稳婆也要起身离开时,丹珍却叫住了她:
“那个老太婆,你,留下!”
那稳婆的身子一抖,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没见过这样的大世面,更没见过这许多的大人物,她不过是冥王府的人就近找来的稳婆而已,原以为可以挣一笔大钱,却没想到,竟然卷入了是非之中。
“太、太子妃饶命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等丹珍问话,她先放声大哭起来。
丹珍皱起了眉头,她知道,现在就算她打破了头去问穆天宁,他也不会跟她说实话,何况她刚刚激怒了他。
她忘不了他刚才杀人般的眼神,更忘不了他说过的话,他说,如果那个女人有事,他会亲手杀了她!
从未有过的恨意自心头生出,很快扩散到四肢百骸,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就凭这句话,她就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穆天宁可以不爱她,但绝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只要她是太子妃,她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走过去,一把揪起稳婆的衣领,作势就要往外拉。
“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只是他们从外面找来的稳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稳婆边哭边磕头告饶,双手原来沾着血,现在已经干涸,此刻又混着地上的灰尘,再加上那身粗布衣裳,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公主……”
彩心想要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