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珍到底是个小孩子,之前大家就都说冥王如何如何,此刻她倒是越发地好奇,这个素昧谋面的冥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人如此忌惮?
还有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也就是普通人一个,不过就是长得出众一些,她又有何不同,能让冥王看上,就连大着肚子,还让太子惦记?
“铃儿姐姐,冥王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吗?他有三头六臂吗?为什么大家一提到他,都怕得要命的样子?”
丹珍眨巴着眼睛问。
提到拓跋九霄,那是穆天宁心中永远的结,何况是由林铃儿亲口讲述关于他的事,字字句句一定充满了爱意,他怎能听得下去?
他站起来,一拉丹珍的手臂,冷声道:
“走吧,别耽搁铃儿的时间了,你也知道她身子不适,还耽搁这么长时间……”
丹珍刚要出声反驳,林铃儿便道:
“太子爷,你若有事就先走好了,我们姐妹才第1次见面,你就急着拆散我们,是何居心?再说,我还要给丹珍妹妹讲讲我跟冥王的恋爱史呢,女孩子都喜欢听这个,你们男人若是不喜欢,尽管去外面待着,又没有人留你。”
说罢,又看向丹珍,
“你说是吧,丹珍妹妹?”
丹珍连连点头:
“姐姐说得极是,姐姐快讲,我喜欢听。”
丹珍抽回了手臂,双手托腮一副虔诚的样子,巴巴地望着林铃儿。
“随便你们。”
穆天宁扔下一句,拂袖而去。
这个时候,气氛极好,除了春雨本就知晓外,穆宛纱和丹珍都渴可望着听他们恋爱的故事,不过两人的心境可就大不相同了。
林铃儿自然不会讲述易容之事,于是,故事从她千里迢迢由大邱来到瓦倪投奔公主开始,讲了大家都知道的,省略了只有她和拓跋九霄才知道的秘密,纵然如此,也是听得两人瞪大了双眼,口干舌燥。
“所以,你与冥王算是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历经磨难,才得来了如今这样的团聚?”
丹珍瞪大了眼睛问。
林铃儿脸上的笑是掩饰不了的幸福与甜蜜,点了点头。
“可……为何表哥还不给你一个像样的名分?”
穆宛纱对此感到很好奇,其实岂止是她,就连林铃儿自己也不明白。
他们已经如此相爱,用情至深,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阻碍吗?
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只能说: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你表哥吧,他才是冥王,权利在他手中。”
然而在丹珍眼里,名分这个问题却变了味道,难道是因为冥王发现了林铃儿与穆天宁有染,所以才迟迟不愿给她名分?
林铃儿似是看出了丹珍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
“丹珍妹妹,有些事,我不怕跟你直说了吧,因着王爷的关系,所以我必然会跟太子爷走得近了些,你想想,如果我待她不好,王爷怎么会待我好呢?我跟王爷一样,都视太子爷为最亲的亲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初来乍到,时间久了,你也会跟太子爷一样,把我们视为最亲的亲人的,相信我。”
穆宛纱嘟起嘴:
“铃儿,你的意思是,你和表哥没有把我当成最亲的亲人喽?”
林铃儿笑了:
“把谁忘了也不能把你忘了啊,漂亮的表妹?”
“这还差不多。”
穆宛纱傲娇地轻轻碰了她一下。
也不知这话丹珍听进去没有,听进去多少,只见她笑意盈盈,道:
“铃儿姐姐,如果我心存芥蒂的话,就不会来跟你道歉、更不会叫你一声姐姐了。我承认,昨天我在这里大动干戈、又发脾气、又推人、又摔兔子的,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了,可是今后不会了,因为我记得父王说过一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那我多一个姐姐,是不是要多十条路了?一个姐姐可顶得上十个朋友吧?因为我们现在是亲人啊!”
丹珍天真无邪的笑惹得林铃儿好生喜欢,这样的笑才是13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此时她不禁有些自责,真不应该用那样的心思去揣度一个13岁的孩子,如此一来倒是显得她太狭隘了。
如今她能主动承认昨日之失,像她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能做到这样,已实属不易。
“你放心吧,今后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丹珍接着说,
“待你生下了小王爷,我还要跟你一起玩呢!”
林铃儿笑着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是个小王爷?人家都说小孩子会看,难道你看出来了?”
丹珍一努嘴:
“姐姐,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人家都当了太子妃了!”
“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咱们丹珍也是有男人的人了……”
“姐姐……”
丹珍娇羞地红了脸庞。
湖边,穆天宁一个人坐在大石头上,不时地往水里扔着石子,远远地见夏雨领着另外两个下人,抬了爬犁过来,这才站起来。
“夏雨,过来!”
“太子爷,有何吩咐?”
夏雨走过来,叫人将爬犁放在了地上,恭敬地问。
穆天宁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去,抚摸着爬犁看了好一会,这才让他们拿走。
望着几人抬着爬犁远去的背影,他知道,林铃儿是故意的,她是想断了他的念想,连他们之间的回忆她都想要还给他。
她想告诉他,他是属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