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胖子金光闪闪,十根手指却不止带了十个戒指,走起路来更是一步三摇,像个身怀六甲的孕妇。青楼里擦着厚厚脂粉的老鸨快步迎了出来。
“哎哟,金老爷,是您啊,快快请进来!”又回头去喊,什么阿花,如霜,小香香。只听脚步声响,香风阵阵,胖子周围一下子堆了五六个美人。
那胖子往这位姑娘屁股上摸了一把,又往那位姑娘小嘴上一凑,左拥右抱,却皱着眉头,似乎不大高兴。“秦湘呢?”
“秦湘啊?哎哟,早说呀,金老爷,您等着,奴家这就去叫秦湘下来。您稍等!”上楼去了。金老爷坐了下来,用力一扯,将左边一美女拉到怀里,一双大手上下两路尽摸了进去。那女子痛哼一声,用香巾扑了他一下,“金老爷,你好坏的!”装作兴奋享受模样,娇喘连连。
“来,金老爷,喝酒!”
金老爷把嘴凑过去,喝了,尽数含在嘴里,顺势将头埋在那持酒壶女子半露的胸脯里,微微张口,嘴里的酒水慢慢流了出来,胸脯渐湿,露出许多诱人轮廓。那女子轻轻拍打着金老爷,“你好坏的,这样作弄人家!”反把胸脯往前凑。金老爷酒水吐尽,复又开始回舔女子胸脯上的酒水,只惹得女子“咯咯”一阵娇笑。
“金老爷,该到奴家了!”
茶点流水价送上来,崔少侠远远看着那些糕点,狂吞了一口口水,肚子一阵咕咕乱叫。
金老爷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这时,楼梯上噔噔噔一阵乱晃,上面快步走下一道肥胖身影,正是之前上去的老鸨。老鸨来到金老爷面前,掩嘴吃吃乱笑。“哎哟,金老爷,您老悠着点!快看,谁来了?”金老爷万分不舍地将胖猪头从女子胸脯里抽出来,老鸨对他使了个眼色,金老爷转头去看,一女子脚步婀娜缓缓走了下来。
身材高挑曼妙,年方十八,薄施脂粉,云髻高堆,罗衣两三重,却又较其它女子高上一筹。金老爷回头一看,魂都掉了半截。他猛地站了起来,在他怀里的女子便滚到了地上,余人惊叫着纷纷退散。
“你就是秦湘?”
秦湘尚未来得及回答,旁边一张桌子上猛地站起一条大汉。“哈哈,果然长得不错,这婊子今晚是老子的啦!”上前扛起女子就走。
这下事出突然,也惊掉了一地下巴,人们俱都看着此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到门口。众人纷纷大喝。
“快,快拦住他!”
几个打手反应最快,急忙冲了上来,那人也不回头,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连环两踢,将两个打手踢翻在地。余人俱惊,那女子在他肩上,连连挥着秀拳打在他身上,已是梨花带雨。“你要带奴家去哪里?”
大汉嘿嘿一笑,“到时便知!”也不去理那些秀拳,只是往外面走。
那大汉似乎并不担心被人拦住,走得并不快,那些人全都追了上来。包括金老爷的保镖,天香楼里的打手,团团将他围住。金老爷与老鸨俱在人群里大叫,“快拦住他,快拦住他!”却没有近前。
“将人放下,饶你一死!”有人说。
“对,快快将秦姑娘放下来,老子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又有人说。
大汉也没回头,“如若不然,又将如何?就凭你们几个小虾米还能将老子杀了?给你们一个机会,全都上来吧。”
说是这样说,那些人却没有一个敢上的。大汉等得不耐烦,皱紧眉头,“喂,你们是不是娘养的?再不上来,老子可要走了!”起步要走。一人出来阻住了他。
“慢!阁下是谁?为何前来天香阁闹事?凭阁下身手,怕不是无名之辈!”
“好说,在下石经天!你们可有听过?”
“石经天?”那人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一惊,豁然抬头,“什么?是你?你是石经天?”
石经天一阵大笑,声震长天。“哈哈,连老子也不认识!不知是你们蠢还是说你们幸运?这开阳城四处不知贴了多少通告,处处都有老子的画像,还悬赏五百两呢!”最后那句话说得极慢,咬字极清极重,倒像是在好心提醒。
这一下,所有人都清楚了,就连崔少侠也不例外。崔少侠初初上岸,码头边便贴了几张,当时也曾看过的,当时还在纳闷,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竟值这五百两银子?不料,却出现在这里。
这人也大胆,甚至是嚣张至极,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还敢掳人,还不急着走。不知为何,崔少侠反而对这大汉心存好感,并不希望他被那些人留下来。
五百两是不少,想拿到却不易,但也不能轻易放走了。人们虎视眈眈,刀尖向外,尽对着石经天,但,久久没人动手。金老爷在打手身后连连催促,“上啊,快上啊,都愣着干嘛?怎么还不动手?”
打手头领脸色难看,将身一缩,不敢去看他。“老爷,点子厉害得紧,兄弟们不敢上!”
金老爷把眼一瞪,怒气大发,“老子养你们干嘛?吃干饭的?哼,一群饭桶!”复又右手一扬,提高声量,“在场的,无论是谁,只要能将秦湘姑娘给我抢回来,老子赏银一千两!”
这一下,人群终于耸然动容,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只赚个零头而已。石经天一瞪,唬得金老爷身子一缩,退回人群里。但那些人上了两步,却依旧观望居多,谁都不想当第一个。
“你上!”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