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经天也有些百无聊赖,他很随意地挥了挥手中长刀。“好啊,老子也觉得这样没劲,你说要如何打法?”
“把秦姑娘放了,咱们两个单对,打到一方倒下为止!”
两人还在说着,围观诸人不高兴了。明明距赤身只有几布之差,这两人偏偏停下来了,这不是不负责任么?这不是变相吊人胃口么?
“打啊,快打!愣着干嘛?就两三刀的事了!”
“是啊,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赶紧上!”
甚至有人伸长着脖子,隔着两排兵丁对着秦湘疯狂吹气,想要将那几片布吹下来。有人高举着手,扬声大喊,“两位,无论你们谁把这最后几块布掀下来,本老爷赏你们白银五百两。”
场中又是一阵大哗,有人叫着,我去,我去!有人疯狂吹着口哨,人们争相推涌,场面一度失控。好在,现场维护人员也算给力,那两排兵丁尽数转过身来,长枪对外,几番恐吓,终于将场面镇压了下去。
凌飞将身上官袍脱了,披在秦湘身上,又唤过一个小兵,将秦湘带了下去,那秦湘受了这番惊吓,早站不稳,如今得出苦海,头一歪晕倒在小兵怀里。之后,自有老鸨前来将她接了回去。
做完了这一切,两人再次提刀相对。
“单打独斗,你不是我对手!刚才老子是敬你才陪你玩玩!”
这番话可算是嚣张至极,不过倒也符合石经天的个性,凌飞皱着眉头,也没去反驳。“结果如何,斗过便知!石兄,不会是想靠嘴皮子就将凌某吓退吧?”
石经天笑了,“那是!不过,老子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将刀一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浑厚气势。“听好了,此招名为‘排山’,乃我自创得意之作,看好了!”
将刀一挥,刮出一片刀风,已然去身一丈,又是一挥,气势更加凝重,刮起一层沙浪,最终凌身一纵,直上两丈有余。凌飞只觉一股厚重气势猛往身上罩来,竟罩住所有去路,方知刚才对方那两挥并非无谓之举。
那石经天身在半空,竟然还在蓄势,凌飞不敢待慢,大喝一声,上身衣衫尽数炸裂,双手青筋尽起,双手长刀爆出猛烈光华向上撩起。
一者上,一者下;一者攻,一者守;一凭气势,一凭地利,针尖对麦芒。
一股狂风横扫七丈,长刀更是化作片片暗器飞出,也不知死伤多少。人群大惊,有受伤哀嚎声,有喊叫骂娘声,有啧啧惊叹声,各样声音混杂。烟尘高高飞起,盏茶之后,终于缓缓落尽,人们纷纷转头看去。
一条身影独立场中,长发披散,肌肉虬结的上身划痕道道,尽是伤口,看身影倒像是凌飞。良久,一截刀柄从手中掉了下来,上面仅余半寸刀身,那人吐出一大口鲜血,随之倒了下去。人们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大人!?”
众兵丁大惊,忙冲了上来,一看果然是凌飞。人群又是乱作一团,众兵丁分人将凌飞救了回去,又派人去搜寻石经天,自不必提。
那少女掩着小嘴,惊讶震撼有之。“天哪,这两人真厉害!”又咦了一声,“怎么只有凌飞一个人,那石经天呢?”旁边的老人呡了口小酒,“走了!”
“走了?”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死了?丫头,咱们也走吧!”少女点点头,跟了上去。“那,这凌飞…”
“只是受了重伤罢了,死不了的!”
“哦!那刀干嘛断了?”
“刀身受不住力,当然断了!”少女点点头,转念想到什么,又问:“爷爷,咱们今晚住哪里?”
“天香楼!”
少女啊一声,停了下来,“天香楼?”
“你有钱么?”
少女摇摇头,“没有!”
“那你还问,赶紧去找地方落脚吧!”
“爷爷,我不想睡破庙,那里又脏又乱,还有许多蜘蛛蚂蚁,人家好害怕!”
“怕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看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再说,蜘蛛蚂蚁多好,还可抓来泡酒,很补的!你要不要来一口?”
少女吐出香舌,作呕吐状。“人家才不要呢!”她拉着老人,“爷爷,你不是说你在开阳城有很多相好的,你就不能去求人家,让咱们住上一宿?”
老人猛然咳嗽了起来。“什么相好?你可不要乱说!我老人家可是很洁身自好的,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少女嘟着小嘴,“平时又在那里吹,现在又不承认!臭爷爷!哼,人家不理你了!”
崔少侠看了这一幕大戏,内心也是激荡万分,以前也曾看过类似场面,但这次却让他更加心血沸腾。他们真厉害!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一手崩天剑,不知跟他们比起来如何?内心竟心痒难搔,忍不住比划起来。
“爷爷,你看那里有个傻瓜!”
老人摇着头,叹了口气。“唉,这些人总是做着江湖大侠梦!咱们走吧!”说着,走了。
崔少侠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点不觉,他比划着,突然头一痛,竟然是撞到了一面墙上。他摸着额头,用力揉了两揉,好在,受伤不重,也没脱皮。他抬起头来,街道上竟然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地上留了几滩血迹。那天香楼倒是亮着,里面不断传来娇媚欢笑声,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对它产生影响。
崔少侠叹了口气,将滑到手臂处的薄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