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身法》,《如意剑法》听起来挺有趣的,还有一本封面写着“阴阳合哺”,也不知啥意,他翻了几下,见里面许多男男女女合体之势,只看得面红耳热。
他以为是一本春宫册,想了想又塞了进去,只拿前两本来看。
缥缈身法,自然是一种步法,考虑到接下来要在这大山里亡命,极有可能会用得上,他把那《如意剑法》塞了回去,只拿《缥缈身法》来读。
果然玄妙,却稍有些令他失望,这缥缈身法是一种近身趋避腾转之法,施展起来迂回纵横,变幻无方,若与人对敌时自然大有妙用,可是,似乎并不太适用于目前境况。他想着,要是换成一步十丈远的功法那该多好,这样他就能早日走出去。但到底聊胜于无,大山里危机四伏,遇到危险时用来闪躲,也是有用处。于是,他还是尽快把那缥缈身法学了。
令崔少侠没想到是,这缥缈身法没能让他一步十丈,却让他趋退如意,在这片险山恶林里如履平地,连过险关,尝了甜头的崔少侠很快又拿起如意剑法。
如意剑法,剑如其名,讲究如意两字,但书里面却有一半篇幅提的是剑法基础。剑法对身体要求太高了,特别是柔韧性更是高得离谱,崔少侠一面看一面暗暗咋舌。
简单来说,就是要身体先达到如意的地步方能发挥剑的如意。想想也是,身体随便扭动,什么姿势,什么角度都有可能,谁能防得了你?后面剩下的篇幅便只剩下如何驭剑了,却又说得玄之又玄。
什么“剑如人,人如剑”,“剑如在手,如离手”,“以手驭剑可敌顽童,以意驭剑可驾八方!”言言,一时也不能明了。
崔少侠翻了翻,全书没一个插图,也无落款,更无一招半式,不知何人所作,难道是专门作出来坑人的?
虽然不能明了,但也可知这如意剑高深厉害,一边悟一边先把身体要求达到再说。
崔少侠有仙法二重之基,原学这些步法剑法并不算难事,只是剑法未能悟透,到底未能成功。直到他走出这片大山,也只是勉强达到身体要求而已。
看到山下那条弯弯曲曲,若隐若现的洁白的沙子路,崔少侠仰头大哭,他终于出来了。
天气从热转凉,绿叶变黄掉落,月亮缺了又圆,圆了又缺,他切身地体会着周遭的一切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出去,也不知能不能走出去,他只能延一个方向不断地走,绝不回头,也不转折。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到底让他走出来了。
那条雪白小路便是他重回人世的宣告!
我又回来了!
他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看着身后那一片大山,崔少侠反而平静下来,那是历经生死之后的从容与淡定,感恩与怀念。此时的那片十万大山,在他眼里像足了一个慈祥的老人,亲切可爱。
也许说来可笑,但就是这种感觉,他…是真正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
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只有一双眼睛是亮的,长发像铁板一般挂在背后,用手扳也扳不动,像足了一个疯子,野人。
近五年时间,他只剪过一次长发,那是在他逃出来的第一天的早上,那长发原本长及屁股,但那太重了,也太碍事,不利于奔逃,他把它扳过来,花了半刻时间用剑割了一半。
割下来的长发也是一块的,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让他愣了半晌。
他左肩挂着包袱,右手提剑,脚步畅快。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他正要开口招呼,车夫只扫了他一眼,猛地站了起来,拍的一声,大力在马屁股上一拍,加速逃了。
崔少侠却没追,他张着大口,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说话。他张了半晌,终于发出个“啊”音。
这是他吗?声音也不对,粗厚了太多。四年不开口,舌头都已经生锈打结了,人也从当初的小少年变成如今的野人。他“啊”了半晌,终于艰难地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我…是…崔…少…侠!”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变哑巴,到底放下心来。他细细地打量自己,咧嘴笑了,又闻了闻,这时才发现有许多苍蝇在自己身上乱转。他拍了两拍,用力地抖了抖,灰尘滚滚,身上许多土块“啪嗒”掉了一地。
“哈哈!”
他大笑出声,加大了脚步。
身挂四年未洗垢,一湾清水因你污!鱼儿翻肚,清水变黑,崔少侠用力地扑腾着,水花四溅,四年来从未如此畅快。
一个少女提着木桶前来打水,不料,刚去到溪边却呆住了,那水竟然是黑色的。她皱起眉头,愣了愣,沿岸往上走。水声渐清,渐响,果然有人在作恶,竟敢污了这湾清水。
“大胆,你是何人,敢在这里嬉闹?污了这里清水,该当何罪?”
崔少侠洗得尽情,哪里去理她。少女怒了,竖着剑眉,提高声量。“大胆,我问你话呢!”
崔少侠这才回过头来,抹了脸上的清水,但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萝莉,身穿淡绿衣裳,俏脸含煞,正怒目瞪着他。他有意逗这小萝莉一逗,咧嘴一笑,“小妹妹,你也来洗澡?”
小萝莉脸上一红,呸了他一口。“谁来洗澡?你嘴巴放干净点!”
“哦?我好心叫你洗澡,嘴巴怎么就不干净了?”
“你…好,原来你是成心故意来捣乱的,原本我还想放你一马,现在你跪下来求我也没用了!”
“哎哟,吓死我了!”崔少侠作害怕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