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屋里片片温情,锦鸿一身青衣携寒而进,眉目清冷,大有一种冰山美人的味道。
“王爷,萧公子在正厅候着,您是见还是不见?”
“又是他?”龙钰蹙眉,他与萧家的公子有何交情?他已经推了三四次,若是再避之不见,恐怕那萧老爷子会亲自来府上。
“去见一面吧,正巧也有些话要问问清楚。”龙钰一身疲惫,他只是心累而已。
“阿钰,我也跟着一起去。”苏芙眼里虽温情如旧,但那狠辣似乎是要破冰而出。
“不必了,你身子不便,好好养着,我可是要我们的孩儿平平安安。”
“苏墨,照顾好王妃。”龙钰对苏墨说道,而后又对锦鸿说道:锦鸿,我们走。
龙钰离开之际,他只觉心扉一片空旷,空旷之余,便是一种无尽的落寞,钟晨暮鼓,曲径通幽,这似乎变得分外遥远,也只有在头痛脑胀之时,他才能感到心底的一丝清明。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苏芙寒眸,她面无表情的问着苏墨。
“属下去了一趟黑市,找到了溟楼的人,一百两黄金买到了韩不问的消息。”
“老头现在在哪儿?”
“昨日在外城城门出现了,说是苏侯爷府上的客卿,奴婢也去了苏府,但并没有发现他。”
“总之,尽快找到他,下去吧。”苏芙一眨眼睛,那股狠毒劲,令人不寒而栗,的双眼像是带着钩子一般看着远方,她要的是万无一失,不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活着。
钰王府,正厅。
萧枫坐立不安,心绪难宁,他来回踱步,显得很是焦急。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龙钰了,上门拜访,也被婉言推辞,一个月前还说好,寻个时间去北川一趟,如今这事儿也不能以搁置了,瑶华殿水之后,他也曾上门安抚,但却被拒之门外,今日再次登门,他心底的那种不安竟演化成为了惶恐。
“不知萧公子造访,所为何事?”龙钰一身白衣,他眉目清冷,似点寒霜,不显书生意气,也无君子之温润,这变化着实让萧枫有惊又诧。
萧枫一顿,也在他二人相识之初,龙钰才会唤他一声萧公子,如今这疏冷的眉眼,似乎是与他初见之时。
在龙钰的记忆之中他与萧府公子并不相识,为何一见萧枫如此惊惶,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钝痛,熟悉之中似乎又带着点遗憾。
“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莫不是不认得我了?”萧枫惊恐万状,见龙钰的反应,他便知道这一月定是不寻常。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萧将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虎父无犬子,你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中郎将的位置,此番回来述职,封了个御林军统领。对吗?”
“对。”萧枫心里堵塞万分,他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昔日友人为何会如此陌生?
“那萧统领到此有何贵干?”
“你当真不记得以前?”
“以前?”龙钰双目疑云重重,莫非以前他与萧枫相识?那为何他没有记忆?一瞬间他感到阵阵迷雾将他包围,他已然在记忆中迷失了方向。
“不过一月有余,你竟然忘了我,那么你是否也忘了落樱?”萧枫眼中泪光闪闪,他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沉闷异常。
龙钰莫名的心痛,胸口处疼的厉害,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那只大掌越收越紧,一度叫他呼吸困难。
“她是谁?为何我会感到心痛?你一定知道什么?你告诉我,你是谁,落樱又是谁?”
“钰,你真的不记得了?瑶华殿走水之后,我曾来过钰王府,可是被锦鸿委婉谢客,你到底是何时失忆的?”
“我只知道一个月前我得了一场大病,大病之后,便觉得脑袋空空,且时常头痛,后来苏芙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很显然他并没有告诉我有关于你和落樱的事情。”
“许是相思害了病。”萧枫一声感叹,情字累人又伤人,如果可以,他便一生不沾情。
“相思病?相与谁?思与谁?是那个叫落樱的女子吗?”
“苏芙既然没有告诉你这些,也是情理之中,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真正的大度包容。”
“落樱……”龙钰仔细呢喃,这名字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像是一股涓涓的流水,叫他荒芜的心田一一灌溉,星星点点的青翠绿色,瞬间蔓延开来,他从未感觉到他的心如此舒适得宜,那个叫落樱的女子,是他你一生的挚爱吗?
萧枫苦笑一声,这世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对错之分,所谓缘分不过是安慰自己的一种可笑的方式,有缘无份,有份无缘,说到底还是不够爱。
“我的记忆恐有空白,我希望你可以将这些填补,没有从前,何谈以后,我希望你如实的告诉这些。”
萧枫一愣,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还在,他暗喜,却不表露。
“沐贵妃你可还记得?花婆婆你是否还记得?”萧枫问道,他不知道龙钰到底丢了哪些记忆,也只有逐步试探了。
“我只知母妃病逝。”这些都是苏芙所言,他的记忆似乎中断了快半年之久,如今这半年的所有记忆,都是苏芙给他的,至于真假,他无能为力如分辨。
“有些事儿,王妃也不知,若是我所之言与王妃相差极大,你该如何?”
“那时我自己的事儿。”
“那好,我说,你听,钰,你听完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龙钰郑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