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还处在震惊之中,主子竟是黔秦府的主人,他所追随的人,倒地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一个宸王足以令他彻夜难眠,再来一个黔秦府,他夜夜难安。
“主子,天色已晚,夜路难行,不如明日在启程。”古时担忧的说道。
“本王住不习惯。”说罢,龙璟宸便离开了石广山。
“古兄,你说主子倒地想做什么?我怎么看不透了。”陆远叹声道。
“主子的心可大着呢。”古时从来都知道,主子的心能装的了天下。
“黔秦府倒地是什么来头?”
“这个啊,你以后就知道了,如今你只需知道黔秦府是主子的就行,明日我们去找张大人,他会把石广山卖给黔秦府。”
“那苏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们用强权压迫……”
“没有万一,别忘了这石广山可是被苏家强占了,就怕他们闹不大,闹的满城风雨才好,也好让黔秦府在京都扬名。”
陆远摇头叹息,这天下谁人不知黔秦府,只是庐山不识真面目而已。
“我原想着以黔秦府的家仆去见张大人,没料到吃了闭门羹,更没想到主子早已安排好了,唉……又被主子耍了一次,枉我一腔热血,准备大干一场呐。”古时摇头叹气的说道。
陆远心中不快,原来古时也早已有了打算,这一趟只有他糊涂啊,不过这样也好,今后主子对他也无顾忌了,做起事来也更能放开手脚。
寅时过半,龙璟宸已经摸黑进了唤樱阁。
唤樱阁里,沉稳的呼吸声让龙璟宸不觉放松了神情,是他给了她夜夜好眠。
今日,年三十。
初晨的日光带着寒气遍布天际,待穿过薄如蚕丝的窗纱时,暖暖的撒了一地。
落樱贪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懒懒的睁开眼睛。她坐起来,朦胧见似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还来不及仔细看,那温柔的声音便像春风一般拂过她的双耳。
“起来了,昨晚睡的可好?”
龙璟宸站在床的对面,这里放了书桌,笔墨纸砚,还有几本诗词歌赋。此刻,他正弯腰持笔,笔尖的墨滴在了洁白无瑕的宣纸上,头顶暖暖的光均匀的落在他的身上,他抬头朝着床头看去,恍然间,天上人间不过如此。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今早才回来的?”落樱疑问着。
“不说这个了,你梳洗之后,来楼上。”龙璟宸放下笔,出了卧室之后,便朝着右边的楼梯走去。
一刻钟后,在衿绫的一双巧手之下,落樱打扮的清雅脱俗,她一身洁白,头戴翠玉小珠,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自从龙璟宸负气从三楼离去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上来过,三楼无窗,视野虽是辽阔,但寒风四起,时间久了也让人耐不住这冬寒。所以衿绫拿了件狐裘披的落樱身上。
落樱到了三楼之后,不见冷意,却见日光暖暖,她披着狐裘,此刻倒是有些闷热。
“你何时给这三楼落了窗?不过这窗似乎有些奇怪。”落樱伸手落在木窗上,素白的手随着她的脚步也在移动,待落到那透光的琉璃上,一阵冰冷,叫她缩回了素手。
“这几扇窗让你破费了,此琉璃纯白透光,毫无杂质,是世间罕见的极品。”落樱心中一阵暖暖,她残破之身,还能得如此情谊,此生她定不会负了凌兮。
“你喜欢就好”。龙璟宸从身后抱着落樱,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
那温润的唇正巧落在落樱的耳垂上,一阵暖暖的气息险些让落樱失了仪态。
为了这几扇窗户,他可用内力护了落樱一整晚的好眠,也亏的崔珏能耐大,找来的人两个时辰便将窗子装好了,这个崔珏办事越来越让他称心满意。
“待春来时,这里樱花满树,煞是好看,居高而望远,会别有一番滋味,如今装了这琉璃窗,倒也不怕春寒会伤了身子。”这酥软的声音像是从山间而来,清透十足之余,还带着点贪恋,一时间让落樱又乱了心。
“凌兮……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既然认定了你,便要将最好的给你。今日你陪着母亲,晚上我得去趟宫里,你放心,我会尽早回来,与你一同守岁。”
“好。”
这温情脉脉,却被人无情打断。
墨踪也不想在此刻吹响暗哨,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主子出面裁决。
龙璟宸也知十万火急,他收了情绪,暗眸深沉,留恋几分,便离开了唤樱阁。
落樱此摇头叹息,也不知他一天忙什么?
衿绫端了茶水上楼,原想着二位主子口渴,她便沏了两杯新茶,却不曾遇见了下楼的王爷,她端茶行礼,只见王爷端了茶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留了一句照顾好她,便走了。
“王爷不说这话,衿绫也会照顾好主子。”衿绫看王爷远去以后,坚定的自语。
“主子,这是渔人姑姑送过来的武夷新茶,您尝尝看。”衿绫将王爷喝过的茶放在一边,自己端了另一杯,给落樱递上。
落樱褪下狐裘,有了这琉璃隔寒,冬日暖阳能暖到她的心里去。
“衿绫,在这里做事可还习惯。”落樱接过茶水,慢悠悠问道。
“主子在哪衿绫便在哪。”
“你个小丫头倒是会说话,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主子,您起身便差人去做了,这会子刚刚好。”
“嗯,走吧。”落樱对这衿绫很是满意,这丫头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