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抱着龙钰,满目心疼,她才刚刚敞开心扉,龙钰却遭此打击,她们二人当真不能过几天平和日子吗?
“阿钰,你别这样。”她心如刀绞,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钰痛苦,这一刻她恨自己无能为力。
“萧枫,他为何如此激动?”孟青儿戳着萧枫问道。
“青儿姑娘还是别问了,免得惹上是非。”
“花婆婆,你所言可是千真万确?”龙钰还心存侥幸,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晴天霹雳。
花婆婆痛心疾首,她捶打着自己胸口,哭着,喊着。
“公主啊,您要是泉下有知就带走老奴吧,老奴对不住您。”
“婆婆,您别伤心了,阿钰没有恶意,换了任何人都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娘亲。”
花婆婆听了落樱的话,这才停止了哭喊。
“阿钰,我们回家好不好?”落樱忍着哭腔,原来每一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都会被七情六欲所困惑,云淡风轻的龙钰不似她想的那般美好。
龙钰惊惧,殊不知他内心已然十分抗拒京都。他一把推开落樱,慌张的朝着门外跑去,他思绪极其混乱,稀里糊涂的活着了二十六年,这是苍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吗?
总以为他活的比任何人都潇洒无拘,身处俗世,又有哪个过的简单快乐,这一生无拘无束怎料到双脚早已落去了尘土,痴人可笑,还在为这山林之间而沾沾自喜,愚昧啊愚昧,人这一生当真起伏无常。
龙钰一路疯狂的奔跑着,他气喘吁吁的停在村头的河边,靠着一颗歪扭的槐树,泪光闪闪。
向东流去的河水,多少诸事也似这般流逝,然而人生却不似河水这般平静流淌。
萧枫跟着龙钰也跑了出来,尽管后悔万分,但他还需要重新振作,来面对这样的突变。
“钰,你心里若是不痛快,打我几拳就是。”
龙钰苦笑,泛着泪光的眼睛,悲凉凄凄。
“萧枫,原来那一纸血书说的是我,是你的好兄弟,好知己,你到底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龙钰悲怆万分,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明日,他还是皇奶奶最疼爱的孙儿是母妃口中最孝顺的好儿子。
萧枫哽咽,他何尝不知这知己怕是已经走到了陌路。
“只怪命运弄人,你我都逃不掉命运这只手掌,我们终究是凡人,恩怨情仇便是我们的牢笼。”
“呵呵,好一个恩怨情仇,萧枫,瑾阳今生与你结识,从未有所悔意,纵是你欺骗在前,我也不曾怨过,但今日,瑾阳悔了,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萧枫,如此我们之间便仅仅隔了一个杀父之仇。”
“钰……?”?萧枫嘴唇蠕动一几下,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来。
“且当每一个人都是过去,每一条路都不会相交,行路难,行路难,而今迈步从头越,萧枫,今日瑾阳便和你割袍断义,从此兄弟情义,恩断义绝。”
他龙钰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萧枫受的的痛苦,远比他要重的多。
二人相顾无言,萧枫如此便是默认了,父母之仇,大过天地,大过朋友之情。但愿,以后他不会后悔今日的默认。
龙钰像是视死如归的拔出萧枫手上的青峰剑,手腕灵活的挽了个剑花,剑锋直转,袍子的一角便普通落叶一般掉下,带着伤感,带着决然。
龙钰扔下青峰剑,他一身悲戚,目光黯然,似有万山之重,可偏生一副解脱的样子,如此伪装,委实让人心疼。
萧枫心中一片荒凉,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为何昔日友人会如此决然离开,他拾起满地的悲凉,重新戎装,若是有一天刀剑相见,他能否下的去手,手中的剑能否还能像平常一样削铁如泥。
龙钰回了村里,这一转身,便各有各的的命途。
锦鸿正是要出门寻找,不想龙钰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整个人只是显得有些疲惫而已。
“落落,我们走吧。”
“主子,若是现在离开,到了晚间怕是不好找客栈。”锦鸿心惊,她还没有完成任,在归途上下手,恐有变数。
龙钰犹豫间,孟青儿倒是帮他做了决定。
落姐姐,青儿先去问问哪家愿意收留我们。言罢,孟青儿便无忧的跑了出去,铃铛声清脆悦耳,正如同她欢快心情。
“花婆婆,不如您跟着钰儿回京都吧。”龙钰再三思量还是道出了这声邀请,虽然他极为抗拒,但于情于理他还是要将花婆婆带走。
“不必了,这残破的身子去了也是累赘,更何况,我也不想在和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有任何联系,桂花已经死了,就让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等死吧。”
龙钰细想之下,已然同意了花婆婆的说法,既然桂花已经死了,回去了也只怕徒添烦扰,指不定还会引起什么风雨来,如此安排也好。
“阿钰,既然婆婆不愿意,那我们将银子都留给他,也让她的日子好过些。”
“好,听落落的。”
“婆婆,我希望今日的一切都不要再对任何一个人说起,惹上了皇家是非,可不是有什么好结果的。”
龙钰双眸中一圈圈的警告之意,皇家人最喜欢的便是杀人灭口,可他却是最为不不屑,因为他明白,纸包不住火,水藏不住鱼,杀了也是枉然,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
“活了这把年纪,也是够了。”花婆婆哀怨声起,她这辈子的执念已经灭了,这俱躯体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分别。
“落姐姐,我找到落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