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给魏梵了,他反应很强烈,我有些担心?”婕西一边走路一边发信息,甚至不小心撞到了的人,她都没有注意究竟是谁。
“担心他承受不住?”
“不是,担心你是不是能承受的住。我很难过,你视若珍宝的感情在对方眼里可能是一文不值。”
迟迟未回的消息,让婕西一直盯着看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锁上手机屏,又打开手机,如此反复了好多次,终于,在收件人的位置输入一串数字,手在屏幕上快速跳动,很快就出现了一段话,“项维泽,你为什么要出现,给我一些平静的日子吧,我想也许我再也没有现在知足了。”可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删除了每个字。
“嗯?”晚上十一点,过去四年都自以为面对项维泽会足够平和的婕西打通了项维泽的电话——是的,就算离开了四年,更换了电话薄,手机里再也没有存着他的号码,可那一串数字刻在心里,无法忘记。
项维泽的声音的出现似乎是唤醒了迷糊中的婕西,羞耻感迅速侵袭,她急忙挂了电话。
婕西被自己反复的情绪折磨的够呛。这四年努力压抑的情绪在这些天似乎变得难以控制。这些年的婕西把这些情绪都压在心底,在“我已经不在乎”的假象下掩盖着“只是努力在控制的很好”的本质,这些情绪被婕西的内心包裹成一个巨大的气球,每次当婕西想起来项维泽时都会往这个“气球”里充气,从来都没有放出来过,太久了,连婕西都已经忘了迟早有一天会爆炸,而今天的魏梵做了那个引爆点,让“气球”爆炸,让婕西不得不面对这些被她压抑的情绪,让她不得不寻找另一个疏散口。
婕西不得不承认,魏梵的话真的是刺激到了她。是的,她和季文铎的第一次相遇她就很清楚的知道季文铎喜欢她,她也承认,在没跟项维泽有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她对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都是念念不忘的。刚离开项维泽的时候,她尝试过拒绝季文铎,也很多次避免和季文铎接触,可是当困难摆在无依无靠的她的面前的时候,季文铎总是那个能够给她肩膀依靠的那个,所以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这个处在不在乎任何身份的关心她的人的存在。
其实婕西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接受季文铎,有一个她不愿承认的原因——她并没有做到离开项维泽前说的“相忘于江湖”的,她知道,他们爱恨都刻骨铭心。她恨项维泽,恨他给她带来的伤害——离开项维泽后,查欣宜找过婕西,告诉了婕西,当初她和维泽的所有计划——这件事的冲击一点都不弱于婕西失去孩子那瞬间的伤害。婕西也很清楚自己恨项维泽的同时更爱维泽,她知道爱就是爱上了,忘不了的终究是忘不了。
相忘于江湖究竟有多难?在婕西这里,很难。
婕西有时候会问自己,是不是后悔没跟季文铎在一起,会不会有些愧对于他,后来j的出现让她觉得庆幸,幸好季文铎没跟她在一起,才能有j这样优秀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婕西承认魏梵说的不无道理,自己对季文铎就是走很强的依赖感,可魏梵或许是很久没有联系过季文铎了,所以他说的有一点是不对的——这么多年他们几乎成了一家人。
冷静下来后,婕西拒绝了项维泽连续拨过来的好几次电话,直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婕西的电话才没了动静。
“婕西,你没事吧。”
打开门婕西发现竟然是朴敬琰,显然维泽给他打了电话,她摇了摇头,“没关系。”
说着婕西就要关门,朴敬琰一把拦下,“婕西,不是我替维泽说话,你给他个机会……”
本来在跟朴敬琰“竞争”着要关门的婕西,忽然转身回了房间,“朴敬琰,你问过项维泽当初她和查欣宜的计划吗?”
朴敬琰一下子没了声音,不知道说些什么,刚迈进来的一只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项维泽和查欣宜的计划,他和穆岚泽都是知道的,不过是维泽和婕西举办婚礼后才知道的,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劝阻,他们也没想到一向慎重的项维泽竟然这么冲动。
婕西冷冷的笑了笑,“你是知道的吧。转告他,我不会在给他六年前那样谋划一个大阴谋的机会。你也不要想着再替他说什么话。”
婕西的门铃再响起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她拖着一脸的疲惫,打开门发现是项维泽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看了看项维泽,两眼空洞,尝试了好几次,声音都有些哽咽,她背过身,“项总,有事吗?”
项维泽也没吱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孩子现在在家里。”
婕西的心猛抽一下,在心里大叫“不好”,又把冒出来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她知道面对项维泽最没用的就是发火,“麻烦项总帮我看孩子了,孩子的明天就过来,我之后让路傲语接走。”
项维泽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坐姿,“哦??真的吗?”
婕西这才注意到,项维泽带了一个文件夹。
不用说,凭婕西对维泽的了解,这很大概率是她脑子里出现的那个东西——亲子鉴定报告。婕西明白这对于运营着朗威国际这个医疗行业领头羊的项维泽来说,快速的出一份鉴定报告太容易了,更何况他和两个孩子的第一次见面也有很久了。
婕西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没办法继续思考,“项总您在这坐着吧,我去继续睡觉。”
项维泽把文件夹往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