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唐陆二人在互亮身份。
陆白抢先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
唐书熠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几次三番想往后看,但社交礼仪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倒也实诚,并无半句假话,大咧咧地就将自己玄界灵警的身份给抖了出来。
陆白心道这人毫无警惕之心,松了半口气:“唐大哥……你是来这儿调查什么案子吗?”
“当然不是,就是普通的休假啊。”
“噢,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调查这个村子的。对了,你为什么也会下来?我们……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啊……”
唐书熠笑了笑:“是,也不是。”
陆白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是那老伯把我们坑下来的,不过这不是圈套,用他的话说——这是个平台。”
“平台?”
唐书熠眯起眼,目光落在关墨攥着的白色木偶上:“给心怀鬼胎之人,提供的平台。”
陆白下意识地握紧方才藏在兜中的黑色木偶。
空气一时陷入尴尬的安静状态。
“当然,这老人家可能是在间接告诉我们这里有宝贝。”唐书熠打了个哈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也是玄灵界里的人啊。你是哪一宗哪一派的啊?”
“没有宗派……就是自己随便学的而已。”
“随便学,那么厉害?”唐书熠露出一副赞赏的表情,“你这结界束的很不错。如果是自学成才,那应该很有天赋。要不要考虑向警协递个申请,一起维护世界和平?”
陆白摇摇头:“我……我还没有那么厉害……”
“人呐,不宜妄自菲薄。”唐书熠终于找到空当,回过头:“嗯?宣画师呢?”
面前的大厅里只有那条大蛇瘫在地上,原先站在那儿拍照的人早已消失。
唐书熠迈步想去找人,却见宣里缓缓从甬道口那边走过来。
他赶紧迎上去:“宣画师,我差点以为您钻蛇肚子里去拍照了呢。”
宣里没理他,看向陆白和关墨:“你们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吗?我刚刚看了,甬道那边好像没出口,我们滑下来的那个洞口也消失了。壁画上也没有什么信息。”
陆白关墨没吱声。
唐书熠从口袋里摸出颗圆圆的灰色小石子,往上一抛。
小石子旋转着在空中晃了三圈,飞速向一侧的墙面上击去。
随后,黑暗中又依次响起七声“咚”响,小石子从上空坠下,落回到唐书熠手上。
唐书熠转过身,指向前方的高台:“只剩那儿了。”
—
地宫外侧铺着甬道,中央一个大厅,厅中一座高台。甬道被封住了,上穹墙壁经石子探测也没有暗门。
不能排除出口就在高台中的可能。
高台上窄下宽,呈金字塔形,除去白石阶梯外,其余都是藏青色的石砖。
高台最上方的那块平地面积不大,大约十平米宽,中央位置摆着张褐色的金属支架。
支架上竖着副一人高的乌木棺材。
棺材周身没有任何雕纹,漆色纯黑,四角钉着桃木钉。
“竖棺?”唐书熠摸摸下巴,“难道这里是龙脉源头?或者只是蜻蜓点水穴?不过水在哪儿?旺的又是哪家的子孙?”
没人应声。
宣里与陆白望着棺材发呆。
关墨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棺材盖。
钉在棺材角上的桃木钉陡然往上一蹿,掉落在地。
众人纷纷后退两步。
棺材板开始向上滑,当滑到最高处时,它蓦地往后倾斜,嘣嘣咚咚的滚了下去。
棺材里装满了水,被手电筒的光一照,反射的白光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奇的是,纵使这棺材倒置,纵使水面与棺沿几乎齐平,却没有流出半滴水流出来。
关墨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水面。
她指尖所触的地方开始荡起波纹,放电影似的浮出一幕幕彩色画面。画面并不连续。
先是关墨握着块佛牌,低头呢喃着什么。
再是陆白收到个快递,拆开箱子,从里边拿出一个白色木偶。
然后又转成了她领着关墨走进间小木屋的画面。木屋里坐着个穿黑色旗袍,头戴珍珠发簪的中年女人。
陆白瞳孔猛缩,师父……
唐书熠“咦”了一声:“这阿姨……有点眼熟啊。”
老婆婆递给陆白一个黑色木偶。
接着又是白色木偶盘坐在石柱正中央,沐浴着从天窗里照进来的月光的画面……
与此同时,立在旁边的宣里身子一歪,“咚”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唐书熠忙蹲下来:“宣画师?!”
事不宜迟!
不动手是不可能的了。
陆白咬紧牙关,上次的教训还在,木偶是敌不过他的。
但……还有魔方。
她摸出那个金属魔方,默念咒语,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
唐书熠转过身:“冥烈魔方?这不是违禁品吗?大妹子你……”
陆白冷笑,将魔方纵向转动半周。
空中瞬间出现两个半径三米的火轮,火轮带着重压朝唐书熠覆去。
行啊,既然撕破脸了,那就不演了。
唐书熠横抱起宣里,身形一闪,移到半空中:“可以的,今天不用那黑娃娃了?换三太子的风火轮了?”
原来他那天已经认出我了……
陆白加快念咒,火轮调过头,中间的轮轴停止旋转,滋滋滋地冒出白烟,大团大团的烟雾弥漫开来,没几秒就将这片区域变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