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倩岚望了一圈,亭台楼阁,潭水荷花,竟是毫不亚于京城贵族小姐的规格,“这是令妹住的地方,非常漂亮!”
詹天柯尔的脸柔和了一些,也望着身前的荷花,“她十分喜欢这里,不过,现在她已经死了,所以我会找人给她陪葬,她非常怕黑。”他说的十分轻缓,“我会杀了那个把她害死的人。”
“守备家的公子,那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呢?凭你在宣州的势力想杀他应该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啊!”
“是,我杀他真像你说的不费吹灰之力,他的父亲也帮不了他,可笑的是,到现在他还认不清这个现实,认为躲在那个守备府就万事大吉了。”詹天柯尔笑了。
红玉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眼睛四处瞅着,忽然大喝了一声,引得所有人都向她望去,“小姐,那里有人,喂,你出来,别躲了。”她指着水的另一方喊道。
过了一会儿,在荷花覆盖住的潭水下探出一个小脑袋,望了一圈,才慢慢地朝着他们的方向游过来。游到离他们有四五步远的时候,就把身子停下了,黑黑的眼睛紧盯着岸上的詹天柯尔。
“他是谁?”蒋倩岚看着出来的小孩。
詹台耶尔也盯着水里的孩子,好像很意外,看了他好久,才出言道:“詹台卢奇,你怎么在这,阿鲁达呢?”
“兄长,阿鲁尔的妻子快要生产了,他十分担心,我让他提前回家了,而且我的功课早完成了,听说你在这里,我就找来了。”小孩没有丝毫慌张。
“找我有何事?你先上来再说,天气已经变凉了,别冻坏了身子。”
詹天卢尔身子一顿,好像对他的关心有点不自在,“谢谢兄长,好几天不见您了,阿鲁尔说你忙,拦着我不让我烦你。”詹天卢尔挣开他的手,抬头紧盯着蒋倩岚,黑眼睛很是有神,仿佛藏着万千心思,都被那双黝黑的眼珠所覆盖,“你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他连着出口,好像急于知道。
蒋倩岚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禁想起了她的弟弟,自从上一封信以后,她再也没收到过他的信,到是跟在他身边的人唯恐她担心或捎来两句话,无外乎他很好、很努力这样的词。恐怕他现在累的半点力气也没了吧。
想到这里,蒋倩岚低头半蹲下身子,满脸笑容的摸了摸詹天卢尔的头。
“你们是朝廷派来的人吗?”他并没有抗拒她的手,只不过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为什么要这样问?”蒋倩岚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他把双眼瞪圆了,双眸里中盛满了担忧,“他们都说,朝廷会派人来这里,杀死许多的人,还要把兄长也抓起来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剑宸一直在打量着詹天柯尔的表情。他只在詹天卢尔出现的时候慌了一下,其余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表情。
蒋倩岚若有所思的望了詹天柯尔一眼。
詹天柯尔好像也觉得在这种场合,小孩子是不适合出现的,看着他的弟弟说道:“卢尔,你先离开这里,我和他们有话说。”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看见兄长紧皱眉头的看着他,他一脸不悦,卢尔抿紧了嘴唇,眼里有着些许的不甘,“好吧,好吧。”
等到他走了以后,詹天柯尔讽刺道:“没想到朝廷只会派你们几个人过来,是皇上对这宣州太过放心了,还是觉得死了你们这几个人没有妨碍?”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就是朝廷派来的人呢,这宣州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大有人在的。”剑宸注视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心内揣测着假如他们打一场,赢家的究竟花落谁家。
“你们来到这里,就证明了朝廷接到了吴达的奏章,声称这里发生了叛乱,既然这样,还有多少人敢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呢?你看见的那些外乡人都是经常来这里的商人。”詹天柯尔冷哼一声。
“真是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红玉对着他翻了翻白眼。
“詹天果然聪明,如此一来,如果宣州没有发生叛乱……”蒋倩岚接着说道:“即使你杀不了他,朝廷也会以谎报军情的罪名把他们杀了,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他们本就该死!”
蒋倩岚听见他那无比狠厉的语气,倒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詹天大概忘记了一点,李掌柜曾说过,令妹死后的第二天你就和吴达发生了争斗,而且人数不少,即使过后,宣州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而且还比以前更加和平,也并不能消除你曾经叛乱的事实,所以……”她看着他越发清冷的面容,“他并不算谎报,朝廷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免了他的官职,更不会把他杀了。”
“哈哈哈!”詹天柯尔听见她这些话,不由得疯狂大笑,只不过眼睛像猎豹一般,凶狠嗜杀。“莫非各位今天想把我抓起来带到京城吗?你们不觉得十分可笑吗?当你在和我讲这些大道里的时候,杀人的人却躲在守备府里逍遥法外?”他一顿,望了整个院子一眼,“可你们莫要忘记了,我詹天柯尔却是宣州人的族长,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让你们抓起来的。”
蒋倩岚向他走近了一些,也是一脸严肃的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平定叛乱,既然它没有发生,我们就会找出引发它的原因,把它除掉。因此我不会抓你,当然,这要在你没有犯罪的前提下,我也会给这里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除掉它?那就把吴达的儿子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