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我就是白泽……
我就是白泽我就是白泽我就是白泽……
男人的声音在凌琪脑海无限循环，她的脸色微变，下一秒几乎直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男人瞬间没了支撑，身后软枕一沉便见他倒了下去。
凌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床上之人，他的脸色苍白无比，可那看着她时带几分戏谑又含笑的模样……分明就是白泽。
她冷不丁想起那时在寰宇集团，顾修言说她越来越不像个秘书了，倒像是她女朋友。又想起顾修文醒来那日，他当着顾修文的面说：“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凌琪。”
还有郑司对她说：“顾总对你什么感情，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胸膛里那颗心“砰砰砰”疯狂跳动起来，凌琪所有的思绪仿佛一点点回来了。
是真的吗？
面前的人就是白泽？
顾修言和白泽是同一个人？
可是……不，这不可能！
凌琪脱口道：“你骗我？白泽明明跟我说过在你出生之前两千年他就已经在了，你出生那天他还去了华星医院，你怎么可能是白泽！”
更何况之前白泽向她坦白身份时与她共享过他存储的记忆，当年顾修言和白泽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几乎是她亲眼所见！
男子轻笑了下，虚声说：“我知道你不信，你过来。”他示意凌琪过去打开暗室的门。
凌琪没有犹豫，快步过去就在床边找到了暗键，暗室的门很快就开了，她转身就冲了进去。
房间不大，里面摆放着几台电脑，屏幕上跳动着许多她看都看不懂的代码，而白泽就静静靠着墙边站着，一动不动站着。
“白泽！”凌琪快步走过去。
他依旧不动，凌琪拉住他的手，他也不动。
她这才发现他安静闭着眼睛，虽然他根本没有心跳也不需要呼吸，但这一刻，凌琪发现仿佛任何有关白泽“活着”的气息全都消失不见。她忙捋起他的衣袖，发现手臂皮肤下那跳动的关于电源耗尽的警告亮点也没有了。
她正想出去问顾修言白泽到底怎么回事时，电脑屏幕上的代码突然快速滚动，屏幕跟着跳了两下，凌琪没来得及回头便觉白泽的手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猛地回过头来，见面前之人正垂目看着她。
“白泽！”她惊喜捧住他的脸，话里依旧掩饰不住的紧张，“你醒了？你刚刚怎么回事？我叫你你也没应，就好像……好像……”
“好像死了一样。”白泽顺势接过她的话，他抬手握住凌琪的手，被卷高衣服的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光亮又跳动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凌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就不跳了，还有，为什么顾总醒来说他就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白泽悄然落下衣袖遮住了手臂，提醒她道：“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眼。”
凌琪迟疑了下，终于从暗室走了出去。
此刻，床上之人紧闭双眼，若不是胸膛还轻微起伏着，凌琪几乎要以为顾修言死了。她的心中诧异至极，莫名又想起回顾公馆的路上郑司的话。
“主治医生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顾总的情况就像是手术室依靠体外机活着的样子？”
“顾总房间的那些电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还有顾总房间里的暗室……”
郑司提及暗室时突然缄了口，他是知道暗室的存在的，但显然不明白暗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凌琪此刻就站在暗室门口，她回头看向白泽，白泽微微侧身向她，望着她笑，他身后的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又开始疯狂滚动。白泽笑着笑着，脸上笑容仿佛瞬间被凝固住，与此同时，床上传来男子微哼的声音，凌琪缓缓将脸转过来，正巧对上侧脸看向她的顾修言。
不，应该说是白泽！
虽然凌琪自己不老不死活了两千多年的事已经很离奇了，但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凌琪也不敢相信顾修言和白泽居然是同一个人！
她动了动唇，很是艰难才开口：“真是你吗？”
他应了，长眉忽地拧起。
凌琪忙跑过去，拉过氧气罩给他戴上，又扶他靠在软枕上，顺手将暗室的门关上，这才说：“我让郑司送你去医院。”
手腕被人拉住，凌琪回头见他取下氧气罩，艰难道：“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凌琪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所谓的主治医生白泽从来没有为顾修言尽过医生的指责，因为白泽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她脱口说，“现在宋医生都不在了，顾公馆根本没有别人能控制你的病情！”
他仍是不放手，话语微弱，目光却坚定：“我知道。”
“知道你还……”
“凌琪。”他轻弱打断她的话，认真说，“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秘密，包括这具身体里的人早就不是修言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凌琪的手有些颤抖，盯住他问：“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他的呼吸短促，语速极慢：“我再不对你说实话，你不会去医院将修言带回来。”
面前的人顶着顾修言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的确令人感觉有些异样。但凌琪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要不是她以为顾修言手中有能给白泽充电的仪器，她绝不会去医院的。
对了，充电的仪器！
她脱口问：“你说没有充电器是什么意思？”凌琪问完便见他微微侧了身，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