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令人闻风丧胆的山匪,居然是吊着铁索直接从山顶滑下来,手段新奇的令人拍案叫绝。
是个人才,陆唯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下。
难怪前些日子这些人可以轻松逃出朱俭的围捕,除了有内奸,也有高人。
带头的二当家是个高大的男子,眼角有一块刀疤,看着有些狠辣狰狞,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一群人对着从箱子里散落一地的金银眼冒金光。
“哈哈哈哈,这次是赚大发了。”
“兄弟们动起手,把这些宝贝抬回寨里去。”
“二当家的且慢。”
“当心有诈……”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书生样的少年,眉目清秀,与这帮凶恶的匪贼格不入。
“叶清,休要胡言乱语,我可没有大当家那么任由你胡作非为。”
二当家怒目而视,对这个书呆子早就看不顺眼,偏偏他们的大当家极度信此人,大有让其跃坐三当家的意思。
一个手生,凭着一张嘴就要坐享其成,哪有这么容易。现在还站出来搅事,这是想干嘛。
那个叫叶清的男子微微一笑,“二当家和众兄弟被金银迷了眼睛,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众人听他一说,开始四处扫视,现场一片狼藉,金银绸缎散落一地,受伤的和死亡的马匹三三两两倒在路边,却不见一俱人的尸体,如此看来确实蹊跷。
“二当家现在觉得叶清的话有没有道理?”
“不就是没有一俱尸体嘛,有什么不妥,想是那些人被我们近日的风光伟绩吓得跑了。”
二当家不以为意。
“是吗?”叶清又是一笑,眼睛的讽刺之意十分明显。
“二当家怕是忘了大当家的飞鸽传书。”
“那帮人可是自山脚下就中了mí_yào,算算药性,他们到达一线天的时候,应该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应该是满地的尸体而不是现在的模样。”
“叶清好意提醒,二当家觉得不领情也罢,但我不能让兄弟们有所闪失,这一地财宝最好放弃,现在跟我逃命要紧。”
“叶清,你不要得寸进尺。”二当家显然真怒了,挡人财路,那是大忌。
“想活命的快跟我走,想要银子的随便。”
“我叶清话已至此,全凭各人意愿。”
叶清说完转身离去,有一波平时比较信服他的人丢下手中的战利品要跟着他走,待看到二当家要杀人的面目时又不敢忤逆,只得站在原地打转。
二当家对现在的局势表现出满意,他叶清此时主动放弃这满地的宝贝,过后也别眼红。
“兄弟们抬家伙。”
一段小插曲后场面又热火朝天起来。
陆唯在暗处打了手势,末元末山等人从藏身之处气势汹汹的跳了出来。
“想拿我们的东西,可得经过我们的同意。”
“好家伙,有埋伏。”
二当家反应迅速,抽出腰上的大刀,用力的一扬,满身杀气与末元他们对峙着。
那些山匪见状纷纷扔掉手中的物品,拿起各自的武器一一聚拢到自己首领的身后。
末雨是在一线天出口的位置直接将刀架上了叶清的脖子。
“人应该把聪明才智用在正道上,而不是助纣为虐。”
叶清见状也不反抗,直接将手高高举起做出投降的姿态。
“官爷,手下留情。”
“官爷?”末雨长眉一挑,这人有些意思,将叶清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一个书生,怎么混到土匪窝里了?”
“是因为土匪比功名更有前途?”
末雨语含讽刺。
“哎,说来话长,叶清也是被逼的。”
“官爷明见。”
叶清转过头,苦着脸说道。
“小子,少来这套,我看你先前可少没助力这帮匪贼。”
“现在刀架着脖子,开始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跟我过去,等我剿灭你们的二当家,再来收拾你。”
“走……”
末雨将叶清推搡着向前走。
“官爷,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你们和百姓都想过个安乐年对吧。”
“我可以做你们的内应将这个寨子里的土匪全部抓获。”
“作为交换的条件只要事成后承诺不追究我的责任,再写一张表扬的公文示众。”
“你看这个提议怎样?”
叶清一边走一边为自己明哲保身寻找出口。
末雨冷冷的看着他,不置一词。
在没弄清楚这小子的底细前,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上当。
“官爷……”
叶清对眼前的形式有些焦急,如果自己被抓进衙门,将来就真的与功名富贵无缘了。
他其实真是被逼上绝境。叶清老家在辽东,因父亲喜新厌旧害死他的母亲,他又被自己父亲续弦的后母嫌弃。那后母本就是父亲在外面养了多年的外室,早已有了两个儿子,如今被扶正,自然要将叶家的财产捏在自己手里。
叶清乃是前任之子,又占嫡长两个名份,论理,以后整个叶家都得他来掌管。
那哪还有继室两个儿子的立足之地,叶清不小心着了道,被陷害偷看继母洗澡,让他的父亲亲自抓获。
继子继母的龌龊本就违反道德伦常,何况他与自己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缘故心有间隙,一个懒得解释,一个刚愎自用,这个错漏百出的计谋就这样成了。
叶清被打发到丹城的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