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逃离大瓦山,一切都变了。佟队长不但没有死,反倒成了英雄。陆晋鹏也被连累,罪名是联合潜伏特务刺杀革命英雄。被拉到省里监狱服刑,这也是多年后找到他之后才知道自己明明是为了救他,反而害人害己。
我从门缝里请刘薇送出去给白冰的信,刘薇等了三个月才送到。白冰接到信那一刻已经崩溃,痛恨自己没有兑现诺言,好好保护我。如今伊人已逝,所有的承诺已成空谈。和那封信同时送到白冰手里的还有刘薇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我这里有陆敏遗留的东西。”白冰没有犹豫,向队长请了病假说去城里看病,却悄悄去了大瓦山找刘薇。他已经失去了我,只想留下我的物件用来怀念。
白冰去了大瓦山,却不敢贸然上山找人。等到天黑后,才摸黑上山。还好那天十四,月亮挺亮,照着屋外的雪还可以分得清方向。
白冰依稀记得我说过,和刘薇住的是最边上那间窝棚。果然,他轻轻的敲门,门吱嘎一声从里面开了。“是白冰?快进来。”屋里的人她就是刘薇。白冰一闪身进去,刘薇赶紧关上门。
“你是刘薇吗?是和小敏住一起的,信也是你为她送的?”白冰很感激刘薇,有这样的朋友也不虚朋友一场。
“是我送的,我不是为她,是为了我自己,我喜欢你。”屋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刘薇害羞的哼哼,这声音像蚊子似的小,恐怕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什么?对不起,你可不可以说大声一点。”白冰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我,我说陆敏的东西在我屋里,没点灯看不见。你别动,我知道放哪里,我给你拿过来。”刘薇细细摸摸的摸到我那一包衣物和用品,双手提到白冰的模糊影子旁,一不小心踢到地上的什么东西,哎哟一声向影子这边扑来。白冰出于本能伸手去挡,恰巧将刘薇抱在怀里,两个人顺着惯性一起倒下,滚了到床边。大概是被床拦住了才没有继续滚。
“啊……”刘薇大叫,吓得白冰放开手,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动作,一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唉。”白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鬼使神猜的伸手干嘛!
“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踢到什么了,不怪你……。”刘薇还趴在白冰身上,心里早已高兴坏了。
“哦,姑娘,没受伤的话就请起来吧,我……。”白冰觉得自己很尴尬,要是小敏在会不高兴的。一想到心上人儿惨死在那个遭天杀的畜生手里,白冰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
“刘薇,你在叫唤什么?”屋外放哨的民兵嘭嘭拍着刘薇的门。刘薇一激灵爬起来,对着外面的人说:“没事了,是只老鼠从我头上跳过,吓着我。”
“呃,老鼠也叫那么大声,小心咬你脚趾母。呵呵呵……”那两个人笑得嘚瑟的声音,夹着叽里咕噜的土话,走远了。
白冰站起身,说了谢谢。摸到我的遗物,想着我的笑脸和她喊哥哥的声音,心都碎成千万片,眼泪纷飞。
“那个,我可以叫你白冰哥哥吗?”刘薇不知道白冰在伤情,娇羞的问他。
“不可以,我不允许除了小敏之外的人这样叫我。”白冰哽咽拒绝,从第一次透过自家玻璃看到我那一张微笑的脸,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每一次,他都会在那个地方等待。如若哪一天没有见到,他就会忐忑认为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不再经过了?直到第二天,又看到了笑得天真无邪的脸。他四处打听,我是谁。从同学那里打听到我是陆晋鹏的姐姐陆敏。他没有勇气告诉我他喜欢我,直到我的那一块石头打中他,他才确定我就是他心里这一辈子放不下的女孩。
“哦,那好吧。”刘薇觉得自己挺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帮他做了那么多,他一点不领情。陆敏哪点比我强?她不就是被陆家收养的养女,出生不明,又爱惹祸,不就是仗着那一张狐媚的脸,四处勾搭男人吗?如果不是她的脸,恐怕也不会惹来那祸事。
“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伤心过头,我替小敏谢谢你。”白冰回过神来,急忙道歉。
“哦,没事。我知道陆敏的死令你很伤心,不怪你。”刘薇表面不怪,心里恨恨的恨着已经死了的我。
“其实,白冰,我认识你很久了。”
“你认识我?我可从来没见过你。”白冰觉得自己并不认识刘敏,他确定自己没见过。
“见过,也许你不记得了。”刘薇很肯定。
“我怎么没有印象我们见过,是同学校的还是亲戚朋友?”白冰对着黑漆漆的影子说。
“不是同学也不是亲戚。十岁那年,姑妈带我去她家玩。经过一家裁缝店,她说取新衣服,我也跟着进去,没想到却在店里看到桌边写作业的你。那时候你没有看我,只顾自己写作业。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了。经常故意绕道走你家门前经过,就想看看你。可是每一次你都不理我。”刘薇说到这里,满口埋怨。
“是吗?我没注意,大概,大概是注意其他事了吧。”是的,他的视野里的是陆敏。
“是,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你却不知道。后来听说你喜欢上陆敏。我想问问,我哪里比陆敏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刘薇趁看不清对方,说出藏在心里的话,陆敏已经不在,没有人挡在她面前。
“谢谢你,刘薇,我这一辈子只爱陆敏一个女孩。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