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紧紧盯着湛云兮,而湛云兮却紧紧盯着苏偌华。林挽歌的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只望着苏偌华的眼神是彻底的厌恶。
眼看一盏茶的时间就快过去,屋中依旧是一片死寂,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苏偌华掩饰的再好,眼中仍泄露了几分得意之色。半晌,湛云兮终是缓缓地笑了,刹那间似百花盛开,让人目眩神迷。
“漓竹,去看看钱太医到哪里了?”
苏偌华一惊,感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想到那个人,心终是缓缓放下来了。湛云兮看见苏偌华安定下来的样子,某种闪过思索,唇边的笑愈加讽刺。
“主子,钱太医来了。”
“请钱太医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门口,一个年过半百,头发须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臣见过夫人,县主。”
“免礼。”
湛云兮微微福身:“钱太医,下面我的问话希望太医据实回答。”
“是,县主请问。”
“十年前,我娘早产之后,可是太医您替娘亲诊的脉?”
“是臣。”
“那时你诊脉时,可有不妥之处?”
“这、”钱太医有些迟疑。
“太医有话尽管说。我不会怪罪于你。”
“是,待臣说完,还请县主手下留情。臣当初诊脉时,发现靖安县主脉象微弱,隐隐间有气息断绝之象,一开始臣以为这是保胎药加上惊吓所致,毕竟是药三分毒,所以也就如此回禀了湛太傅,但之后回到宫中,臣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便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靖安县主的脉象更像是误食马钱子所致,因摄入量较少,所以只是早产,而不是臣怕惹事上身,便没有曝露出来,臣有罪,还请县主责罚。”
“太医请起,这次多亏太医据实相告,就不追究太医之过了。”
“多谢县主,臣告退。”
苏偌华在钱太医说出那番话后,就直接摊在了地上。湛云兮回过头来,斜睨着苏偌华,似笑非笑。
“二娘现在可还有话说?”
苏偌华抬起头来,脸上的温柔不再,满目的怨恨狠毒,“哈哈哈,终是我棋差一招,湛云兮你好样的,林挽歌生了个好女儿啊!哈哈哈!”
林挽歌终是白了脸,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偌华,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苏偌华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眼中充满了阴狠嫉妒,“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这一切都怪你啊,当初那些人都看不起我身份,所以都不理睬我,然而你却特别恶心,明明看不起我,还是一副施舍的样子和我交好。”
林挽歌不可置信的踉跄了一步,满目瞠然,“当初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哈哈哈,没有,真是好笑,当年明明是我先遇上他的,他到我家提亲时,我满心的欢喜,直到成亲之前,我才知道我嫁的是莱国公府二公子,是那个庶子,他只是替兄长提亲,而他自己却已和你结亲,凭什么,我除了出身以外,哪点不比你强,可他为什么满眼只有你一个,你抢了我心爱之人不算,还逼我也嫁进来,你真是够恶心的。”
林挽歌脸上的神情已经麻木,“苏偌华,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呵,你以为凭着你的出身,能高攀上莱国公府,即使是一个庶子吗?当初你何时跟我说过你喜欢轩哥?你不过是自卑罢了,便将这一切怪罪于别人身上。”
苏偌华似被人戳到痛处,想要扑上来,却被漓竹一手擒住。
“祖母,你看”
老夫人一脸的疲倦,“罢了罢了,我们家的心早已散了,这家分就分吧,我也不管了,家丑不能外扬,苏偌华对外称病,直接关到家庙度过余生吧!”
“是。”
沈薇咂咂嘴,心满意足的走了,毕竟她的目的达到了,又免费看了一场戏,心情不要太舒爽。苏偌华不甘的被粗使婆子直接压了下去。湛云兮扶着林挽歌往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