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顾祁森发高烧的消息,宫天祺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一贯注意形象的他,这会儿压根顾不上打扮,换好衣服到洗手间刷牙洗了把脸,便匆匆驱车赶往环山别墅了。
沈轻轻并不想麻烦家里的佣人,所以当宫天祺抵达别墅时,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守在昏睡的顾祁森身边。
之前,她已照宫天祺所说的办法,用毛巾裹着冰块敷在顾祁森的额头上。
这多多少少有点作用,可看着他面色通红,还是十分不舒服的样子,沈轻轻心里就像被无数只针扎过一样,疼得难以呼吸。
她家的老公一向强壮,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病倒,当然,意外受伤的那些不算。
沈轻轻坐在沙发上,小手抓着他的大手,眼神温柔看着他,这画面十分的温馨美好,让宫天祺有些不舍得打扰。
不过,碍于顾祁森的病情,他还是硬着头皮轻咳一声,决定当电灯泡。
“三嫂!”
宫天祺拎着医药箱大阔步走过去。
沈轻轻见到他,马上松开顾祁森的手站起来,语气难掩急切:“天祺,快,帮你三哥看看。”
“好的!”
宫天祺神色认真应一句,旋即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听诊器,还有温度计等等的工具。
帮顾祁森量了一下体温,39.3度。
他不由得摇摇头,啧啧啧地说:“幸好小爷及时赶到,若不然,我三哥得烧成傻子了。”
“什么?”
沈轻轻吓一跳,忙不迭拽住他的胳膊,“这么严重吗?那要不要送医院?”
“放心!小爷不是来了吗?给他打个退烧针就好了。”
瞧沈轻轻那吓得快哭的模样,宫天祺突然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赶紧安慰她。
沈轻轻闻言,煞白的小脸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宫天祺手脚麻利拿出针筒,很快就给顾祁森打了一针。
见他高大的身子窝在沙发里,睡得很不舒服,他不禁对沈轻轻说:“三嫂,咱们把我三哥弄回房间去吧。”
“喔,好!”
沈轻轻当然同意。
她之所以让顾祁森躺在沙发上,是因为她一个弱女子背他上楼太过吃力,也担心一不小心把他给摔下楼,现在有宫天祺在,这点顾虑消失不见了。
见沈轻轻点头,宫天祺拉起顾祁森的手臂,稍稍下蹲,把他给背起来。
刚迈出一步路,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霎时顿住脚步:“三嫂,跟你商量个事呗。”
“啊?啥事?”
沈轻轻眨眨眼,澄亮的眸子里泛过几丝疑惑。
宫天祺非常不要脸开口:“下次不要叫我的名字,叫我姐夫怎样?”
沈轻轻:“……”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趁火打劫哇?
但,他好在没敢在这个节骨眼,让顾祁森叫他姐夫……
思及此,沈轻轻“嗯”一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可以啊,等你跟我姐领证的时候,我一定会叫的。加油喔,宫小爷!”
“哼!求婚戒指都收了,领证还远吗?看我小爷的!”
宫天祺雄赳赳回答,肩膀又挨沈轻轻一巴掌,“快点,把你三哥背上楼。你可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这时候讲条件,像什么话呢?”
“我靠!我三哥这么重,你来背试试?”
“我要是背得动,你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
宫天祺:“……”
两人吵吵闹闹爬上楼,费了点功夫,终于把顾祁森安顿好。
宫天祺摸了摸他的额头,仔细再帮他检查一遍,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了,他打了个呵欠:“哎,三嫂,给间客房呗,小爷要再去睡睡,有事call我。”
“好吧,辛苦你了。”
沈轻轻也觉得大半夜把他叫过来不好意思,直接给他安排在二楼景观最好的房间。
宫天祺摆摆手,回房休息去了。
沈轻轻走到嚎嚎啕啕所在的婴儿房,在那边照看了他们一小会儿之后,才将门关上,回到主卧。
她伸伸懒腰,小碎步走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经这么一折腾,她此时亦疲惫不堪,掩嘴打了个呵欠,接着受不住眼皮直打架,趴在床沿边,缓缓闭上眼了。
时间一分一秒快速划过,不知不觉,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洒落在kingsize大床的俊男靓女身上,给他们笼上了一道淡淡的金光,充满着温馨的暖意。
顾祁森微微张开眼,迷蒙的视线中,第一次出现的,是湛蓝色的天花板。
他知道,这是在他与沈轻轻的卧室里。
印象中,昨晚自己到家,是睡在了沙发上,怎么这会儿,躺回房间了?
那丫头的力气,有那么大么?
他眨了眨卷翘的长睫毛,下意识移动了视线,往床沿边望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家的宝贝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从他的角度望去,清楚看到她好看的睫毛底下,有着两个掩饰不住的黑眼圈。
这几天,因为顾冉冉的事,他坐立不安的同时,沈轻轻也因为担心他而辗转难眠,特别是前晚,他将顾冉冉所做的一切告诉她,她更是为了开导自己,一夜没睡……
他的妻子,白天带孩子,晚上陪他,确确实实是累坏了。
顾祁森越想越心疼,禁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沈轻轻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自家男人已经醒了,直到顾祁森起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