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难道没有人望风?”
“有……”红玉灵光一闪,听说琉翠是在文华居找到的,“琉翠,琉翠在院子里望风!”
“这样说来,因琉翠没有进屋翻找我母亲的财物,所以他们才因为分赃不均,琉翠被人打晕在文华居,可是这样?”
“琉翠是不是被人打晕的,奴婢没有看到,奴婢只看到琉翠在院子里让王管事与两位姨太太先将东西分给她,结果那三人不愿意,所以琉翠也跟着他们出了荣正堂,后来奴婢害怕受牵连,赶紧回去继续装睡,直到妈妈们来将奴婢叫醒!”
“你们两个不错,如今真相终于大白,以后不管谁问你们昨晚发生的事,你们都要一口咬定刚才的说法,待事情平息,我自会发还你们的身契,给你们自由。”
二人大喜,赶紧对陈娴雅磕头,陈娴雅让心惊肉跳的周显家的将二人带出去,好好看着,方便随传随到。
邵氏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而族长等人直到巳时仍迟迟未至,陈娴雅又派人去催,直到巳时中族长与几位辈份较高的族老才与王福生一起来到陈府。
几人被周显带至荣正堂,院子里站满健壮的婆子与严阵以待的小厮,陈娴雅从屋里迎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族长老爷终于到了,周显立即带人上府衙报官!”
族长一惊,“且慢,娴姐儿你这是何意?”
“族长老爷有所不知,”陈娴雅悲切大哭,“昨夜里我父亲被人掳走,母亲的屋里的钱物也被人抢去,有人目睹是王大管事。琉翠,二妹妹,两位姨娘所为。我本想当时便报官。又想着这样的大事怎么也要与族长老爷知会一声,谁知族长老爷竟然姗姗来迟。如今再也耽搁不得了,否则我父亲等人危矣!”
族长脸色一沉,“娴姐儿休得胡言,你父亲如今正在我家中,由淑姐儿还有两位姨太太照顾着,什么劫不劫,抢不抢的?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一报官岂不是让咱们陈家又成了大家的笑料?”
陈娴雅不可置信地看着族长。“什么?我父亲他们在族长家里?既如此,我母亲的私房钱被他们全部抢走,请族长主持公道,让他们将东西一样不少地还回来,否则即便族长老爷现在拦着我报官,我舅舅来了之后必也不肯罢休!”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私房钱?你母亲是陈家妇,她的钱便是陈家的钱,何来私房之说?”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陈娴雅一瞬间无语。看来族长已经被王福生等人彻底卖通,也不知他们许了他多少好处。
“既然族长老爷不是来为我母女主持公道的,那么族长老爷此来何事?”陈娴雅不想再与这些人兜圈子。
“府上二小姐向族亲们哭诉嫡母虐待父亲。嫡姐不孝生父,寿源侄儿两名妾室哭诉主母暴虐不仁,竟然趁寿源侄儿病重,想赶走两名妾室后,暗卖陈家祖产。因此明日陈氏宗祠将召开族亲大会,主持讨论此事,我们几个是特意来通知你们母女二人明日到场的。”族长冷着脸道,陈寿源是嫡系,如今的陈宅正是陈氏祖产之一。邵氏母女赴京他们是拦不住的,却不能由得她将陈氏的祖产。即这仅剩的陈宅卖掉,按族规。若有那一房无后,要么过继陈氏子,要么将祖产卖给陈家人,总之是决不允许陈氏祖产落入外姓人之手的。
陈娴雅突然冷笑,“不瞒各位长辈,家母如今仍昏迷不醒,除非你们打算让人将我母亲抬去宗祠,否则我母女明日是不能奉陪了。哈,也不知他们几个无耻贼偷许了你们多少好处,但我敢保证你们算错了帐。就算你们远离京城,邵家暂时奈何不了你们,可是陈家还有好几名子嗣在朝为官,我想从此以后他们将在监察院挂号,成为重点监察对象,除非他们一辈子不行差踏错分毫!”
几名族老脸色一变,刚才他们一时激愤加利益熏心,想着陈寿源无后,陈宅归回族里是天经地义之事,大不了多打发邵氏母女一点银子便是,根本没想到得罪邵家的后果上去。
陈娴雅继续说道:“宗祠我们是暂时去不了,但是这官我今日是报定了,除非族长大人来将我这一院子的人统统杀人灭口!”
这回连族长都变了脸色,他一早便得了信,说邵氏吐了血是不行了的,想着府里只剩下一名九岁的小姐儿,还不是由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没想到一来便踢到了铁板。
“哼,你凭什么报官?你父亲就在我府上,你母亲的财物也是由你的父亲叫人带走的,你想诬告?”族长威吓道。
“我原以王管事与琉翠是主谋,原来族长老爷才是主谋,我父亲手不能抬,口不能言,如何吩咐人带走银子?我二妹妹才八岁,谁家的女子有这般胆量能带了瘫痪的父亲离家?若没有你们这些长辈在背后教唆,何至于此?两位姨太太到府中多年却一无所出,对府里对父亲来说没有寸功,族长老爷却能为她们主持公道,而我母亲一辈子为陈家操劳,却落到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还要去宗祠受辱的地步!若官府不能为我母女主持公道,我便上京去,总有说理的地方!”
另外几位没怎么说话的族老越听越不对劲,深觉自己此行莽撞了,“小小年纪不可乱说话,族长也是关心你们家,才叫你们去宗祠问问你们的家事,如今说清楚了便没事了。既然你母亲病着,明日便不用再开什么宗祠大会,你也暂时别报官,先去见见你父亲与妹妹再做计较!”<